第13章 师尊(第2/9页)

魔尊抱他回到魔殿,穿过重重帷幕,将他放到了床上。

殿中灯火幽暗,魔尊低头盯着他,那张鬼面具显得无比邪恶狰狞。

他依旧看不清对方面上神色,摸不清对方想法。

许久,魔尊忽然扬袖将那几只灯烛吹熄。

周围彻底变得黑暗。

面具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魔尊伸手进他衣物,掌心覆在他腰侧伤口上,冷冷问他:“疼吗?”

那道伤口只是皮外伤,已经稍稍结了痂,他真正的伤势其实在身体内部,但是这样被人触碰,还是忍不住蹙眉。

“不疼。”他低低说。

魔尊被他不在意的语气激得戾气横生,手稍稍用力,冷笑:“现在呢?”

他颤抖了一下,嗅到有淡淡血腥气散开,魔尊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了他伤口结痂下幼.嫩的肉。

疼。

他已经意识到魔尊情绪不对,可他心中也有气,便只是偏过头,语气更加淡漠道:“……不疼。”

有那么一瞬间,魔尊想要把身下这人揉碎。

但他最终只是慢慢地收了力道,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昨日有人到魔宫里行刺,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唤我?”

他道:“那人已经死了。”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不唤我?”魔尊道。

他刚想回答,忽然浑身一哆嗦,觉察到渗血的伤口被什么温热湿漉的东西舔过,又麻又痒,手不由握着床铺攥紧。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脚踝上那两个禁锢灵力的白玉环早已被魔尊取下,修为恢复许多,那刺客的实力他尚能应付。

更何况昨日,才刚刚度过圆月之夜。

每一次圆月之夜,魔尊状态都很不对劲,圆月之夜后,也总是会消失一段时间,他想,对方大约是没有空去管这些琐事的。

“没有必要?”魔尊唇上沾了血,隐在黑暗里,他的声音冷而沉,“呵,仙长总是说自己不觉得疼……那待会我来帮你疗伤的时候,可别哭了才是。”

他并不知晓魔尊要如何为他疗伤,只感觉对方体重压下来,有炙热触感。

魔尊作弄人的技巧高超,而他的身子早已被经年所浸泡的药浴养得极是敏.感,往时要不了多久便软成一摊水任对方予取予求了,可今日却有不同。

魔尊觉察到他的抗拒冷淡,忽然咬住他肩头,很用力。

那犬齿隔着衣料一下又一下磨动,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他沙哑道:“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嗯?”

说话之时,又有数根冰凉滑腻的东西缠了上来。

他闭了闭眼,低低道:“刘庆……”

“你果然是为了今日那事与我置气。”魔尊沉声道。

他蹙着眉忍受卷缠周身的异样感,“刘庆并没有犯下大错……”

“可你却不知,”魔尊冷笑道,“我让他在千殇池中结束一生,其实已是对他的仁慈。”

他咬住唇,眼尾被逼出泪光。

魔尊语气却忽转温柔,“你害怕我也会像对刘庆一样,对你这样么?”他不再咬他肩膀,而是噙住他唇,像饿极的狼犬,在穷凶极恶地捕猎。

淡淡的血腥味交融在唇齿间。

“可你们是完全不同的。”

“仙长,我说过,只要你好生依着我,”魔尊在他耳边上轻轻呼气,“我绝不会对你如此。”

他并不相信。

一方面,世人公认魔尊性情乖张,喜怒难测,另一方面,自从他而被陈微远送到魔门,他对人性最后一点信任,便已经丧失殆尽了。

魔尊动作仍在继续。

他本以为对方只是生气想要作弄于他,却没想到魔尊当真开始为他疗伤。

他是魔尊的炉鼎。被多年药浴泡软了玲珑骨,才养成的顶级炉鼎。魔门所有人都将他视为魔尊禁.脔,仙门则人人将他看作是叛徒败类。他名声狼藉不堪,身份卑贱至极。

他一直以为,魔尊疼他惜他,是因为他的身体,尚还有那么一点价值留存。

但现在,魔尊却将修为和灵力在交融时候注入他的身体之中,以疗愈他身体上的伤势。

可这样的话,魔尊却反倒成了他的炉鼎了。

他没想到魔尊会用这样的方法为他疗伤。

他被魔尊弄得很疼,蹙紧了眉,眼泪止不住地流。体内的伤势却在好转。

“你说你不怕疼。可是仙长,你要记好了,”魔尊抱着他,吻去他眼角的泪,在他耳边低语,“这世界上,只有我能疼你。”

“谁都不能绕过我碰你分毫——除非踏过我尸体。”

他早已不信世间承诺,当时并未将魔尊的话放在心上。

……奈何魔尊确实说到做到。

他一直记得,即便最后到了那样再无退路、求生无望的时刻,这人……依旧在护他周全。

叶云澜停下脚步。

“你师父刘庆,现在在哪里?”他问袁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