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亚父 “阿璞,没了这些束缚,你今后才能自由自在地活着!”(第2/4页)

姜熹侧目看了眼柳佑,拢了拢头顶上的金步摇,从容道:“也多亏柳大人布局长远。天下皆知只有启朝皇帝的军火商才造得出火门枪,消息网早已从北到南搭建好,三郡诸人隔日便知那八百人是林荆璞与启帝联手谋害的,还意图谋害皇嗣,阻拦我们还朝!正因如此,旧臣上下已与本宫和珙儿是一条心,如今人人期盼着皇孙还朝承继正统,而并非是他林荆璞——”

她盈盈笑意里裹着杀机:“皇孙要还朝,怎可两手空空地回去,好歹也得平乱诛贼,以求上进。”

伍修贤忽想到自己当日离开三郡之时,三吴之师正以来年征兵为由,集整各校场中的兵马,尤其是那几支新训了不久的陆兵……

不止这些。

还有那些比邺京传得更甚的流言,镇压不止,只怕三郡朝廷里早有柳佑的内应!

他们引的从来都不是伍修贤,而是林荆璞。伍修贤从离开三郡那日起,这便是一场蓄谋已久、里应外合的剿杀!

好深沉的心机!

伍修贤始料未及,怒目转身便杀了两名拦路的随从,破门上马,急往薄刃岭回赶。

……

“伍老特意吩咐过,二爷不可往雁南关半步,还是别叫微臣几个为难了。”将士持剑把话传到了。

林荆璞午后便已赶至了薄刃岭,他得知伍修贤独身去了雁南关,心头焦灼。

吴渠这两日欣喜,随身都捧着那玉玺,又经不住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儿,仔细藏好后,才道:“嗐,伍老自有办法应付,二爷就安心等他将太子妃与皇孙迎回来,再说我的人就在后头守着,不会出什么事。”

林荆璞“嗯”声,捏扇挡着半面风沙,又看向这昏暗无常的天,眉心不展。

这个季节,边州境内到处都是这样的鬼天气。吴渠手下全是水师,南边的将士恐怕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多沙,的确容易水土不服,施展不开手脚。

又有几个士兵因气短胸闷,先被扶到了一边休息。

林荆璞忽想柳佑既事先联系了吴渠,意欲让吴渠率兵支援皇嗣,又怎会大意到这个地步?柳佑不像是会失算这一步的人。

林荆璞不由神思倦怠。

这一局他太被动了,可对方捏着的是他皇兄的妻儿,他以大殷之帝的身份,又谈何能够主动设局?他只能接招。

岭上的黑云翻涌,大风刮得人心惶惶。

沈悬警惕地站在高处,将弓拉满。不久之后,他隔着黄沙敏锐地观测到了什么,三支箭羽如电光飞出,随即有东西应弦而倒。

风声与箭声鸣唳交错,短短一刹,使得在场人无端心惊肉跳。

沈悬的眼与箭都不会出错。

林荆璞不由捏紧了扇骨,望向沈悬手中的弯弓,眨眼间见他又续上了十支箭。

一名水师这才慌忙来报:“大人,东南突然涌来了许多兵马!风沙太大了,实在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不过见那行头与大旗,约莫着像、像是我们三郡的兵!”

“狗屁,这儿是边州,你小子大白天的做什么故乡梦?”吴渠啐了一口,一把推开那人,大步往前探身往山头一看,顿时也瞠目结舌。

猝不及防时,一队前锋已冲了上来,杀光了驻扎外围的数百名守卫。

“二哥?”吴渠发懵,扭头便见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杀上了薄刃岭,少说是他们的两倍之多!

吴渠还未回神,只见自己的二哥吴涯已先率兵到了山脚处,挥刀大喊:“古有乱臣贼子,今竟有主上叛国,失德失行,勾结他朝,戕害皇嗣!今日我吴家军受满朝林殷忠士所托,不远千里来取林荆璞的项上人头,为新帝斩除祸患!”

吴涯又冷冷地看向吴渠,明知故问:“三弟,你怎会与贼子站在一处?”

“二哥,不是你与大哥让我来……”吴渠话到嘴边,便想明白了一切。

他早前没料到自己的三千水师会是转移林荆璞视线用的空幌,柳佑实际早已与他两个哥哥商定好了一切对策,就等着于今日捕杀林荆璞!

许多细枝末节还未想明,吴渠认清眼前情势,便立马抱着玉玺,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吴涯面前:“二哥,弟弟我从贼人手中夺来了传国玉玺,正要打算奉给新帝!”

吴涯这才面露欣慰,弯腰拍肩称许:“好弟弟,做得好。新帝还朝后,定会好好犒赏你。”

话音刚落,一根利箭便直刺穿了吴渠的手掌。

他疼得倒地嗷叫,将肥胖的身躯挪藏至了一处盾牌后,擦了擦玉玺,才向高处那人破口大骂:“沈涯宾你个死聋子,且等着,你与你主子今日命丧于此矣!”

杀喊声已动地而来,震得峡谷回响。

吴渠的三千水师一同倒戈,他们便是对此处的地形不熟,围困区区二十名精锐与一个林荆璞,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