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九万96 他跪了一整夜。(第2/3页)

眼下,闻时礼慵散地仰躺在椅上,指间香烟正烈,轻吐烟雾,眸光玩味看着其中某两个监控,一个是雪地里长跪不起的闻靳深,一个是坐在窗台上面色阴郁的时盏。

安静里,男人莫名轻笑一声。

真有意思。

等那支烟抽完,闻时礼拉开手边抽屉,取出一本黑色封皮日记本,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不是每晚,时间也不固定。

《闻》

2016.12.7,星期三,夜,有大雪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和小千岁的相遇不是个好时机。要是我早点遇到她该多好,在我掉进地狱前,在我成为怪物前,在我尚且能够被救赎前,在所有棋子落成以前......那我将会做个正常人,也做个好人。她看我的眼神,也许与如今不同。

我原本从没想过得到爱,也没试图与他人联结,建立深层的关系,偏偏遇到她后,理智全盘崩溃,诸多行为与我所心中所想背道而驰。

我,变得,不像我。

等来年三四月,我这的西府海棠花期一到,就想办法让她过来看上一眼,我想看那些樱粉的花瓣落她眼中时的景致,一定会比花朵本身艳上万倍。

小千岁。

叔叔爱你,也只爱你。

——by闻时礼

*

闻家。

别墅里,温华接听着电话:“什么叫做丢失具体位置?把话说清楚!”

对方说:“根据少爷手机的定位,我们看到最新显示的位置在港城与隔壁城市北坞中间位置的延秀山的山脚下后,之后就完全失去信号了,追踪不到少爷具体位置。”

温华声音径直斜上去:“这不明摆着进那座山里了吗,这都查不到,算了算了,我上次说的那事准备得怎么样?”

对方:“回夫人,准备好了。”

温华:“那你们行动吧!”

......

次日清晨,天色放晴。

雪停了。

明媚的冬季没有一丝云朵,湛蓝纹丝不动,阔如镜面。

昨晚在窗台坐到后半夜的时盏,没再和那男人僵持不下,盘回床上,哪怕彻夜未眠,也好过与他整晚的四目相对。

简单洗漱后,时盏到窗边一看,心脏免不了重重一跳。

闻靳深还跪在那里,真的跪足了一整夜,她知道,他的掌心里始终有一枚为她准备的戒指。

下楼。

与客厅相连的餐室里,闻时礼简单地熬了白粥煮了鸡蛋,见她下来,简洁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吃早饭。”

“不了。”时盏说,“我要走了,谢谢你收留我一晚。”

闻时礼盛着粥,往桌上放:“过来,吃了我送你回去。”

温柔的语气里,全是人拒绝的强势。

时盏站着没动。

男人撑着桌沿,懒洋洋地撩眼看她:“不过来?手机没信号,所以这里打不到车的,那你等会想坐他的车回去么,乖乖过来。”

按照当下的情况。

时盏勉强接受坐闻时礼的车,但是不能接受和闻靳深同处一片封闭空间内,他会深情款款地求和,会狼狈地向她示弱认错。

她怕自己定力不足,经受不住诱惑松口答应。

毕竟退步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现在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时盏进到餐室,拉开椅子坐下,面前摆放着白粥和一些爽口小菜。

闻时礼在她对面坐下。

他素手剥好一枚鸡蛋,自然地放进她碗里,也顺便带出话题:“你真不想跟他过的话,你跟我吧,孩子跟你姓,算我入赘给你,怎么样?”

委实不怎么样。

两个重度精神病患者+一个无辜婴孩,这该是怎样的魔幻又胡来的组合?

时盏面无表情:“闻律师私生活不检点,恕我无能为力,再说——昨天我就说过,不会选择他,也不会选择你。”

他们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男人低笑一声,往嘴里喂着粥,咽下去后又不死心地问:“那你谁都不选,该不会真的看上那个小白脸了吧,叫什么来着,方石?”

“白时。”时盏发现他这人老记不住别人姓名,“你别瞎操心我,行吗?”

闻时礼啧一声:“那不行。”

时盏好无语,搁下勺子:“吃饭就吃饭,怎么叭叭个没完,你话真密。”

其实,闻时礼的话真的很少很少。

时盏不知道。

他人面前,闻时礼从来都是金口尊贵难开,通常以阴冷狠辣的眼神回应,不管手下人和陌生人都一样。

当然,除开发怒时口吐芬芳除外。

男人暂时安静下来。

时盏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来看,刷新半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没网络,免不了一声吐槽:“真无趣。”

“嗯?”

“我说你阿。”时盏懒洋洋地,熄灭手机屏幕,“你这里没网,你不玩手机,那你平时待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做什么,打坐念经求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