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药酒 就算阮林春的婚事妨碍不着她的利……(第2/2页)

从刚才便被无视的程栩忽然彰显起存在感,向阮林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将博古架上那套青花茶具带走。

自然是证明他并不小气——别说白瓷,就连这种汝窑出产的名贵瓷器他都不放在眼里,说送人就送人。

之所以摔那个双耳白陶瓶,不过图顺手罢了。

阮林春就觉得这人实在很有意思,于是欣然笑纳——这么好的东西,傻子才不要。

程夫人瞧见两人眉毛官司打得热闹,一时间仿佛开启了新天地,这么快就心有灵犀了?难道真是月老牵红线?

阮林春去后,程夫人急忙问儿子,“如何?”

程栩淡淡道:“还凑合。”

唇角微不可见的往上扯了扯,怕被母亲发现,又忙按捺下去。

程夫人:……这便是看对眼了。

*

阮林春下了车,崔氏和阮林絮忙迎上前来,阮林絮问得更快,“姐姐,程家有没有为难你?”

阮林春轻轻抬眸,“三妹很希望我被刁难么?”

崔氏亦有些不悦,哪有这样咒自家姊妹的,真是晦气。

阮林絮:……

她就是随口一问,用得着这样揣测吗?母女俩一丘之貉。

勉强微笑着,“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国公府的规矩大,姐姐你又是刚回来,我怕你孤身前往,难免诸多不习惯。”

话音未落,就见阮林春身畔那个泥塑木胎似的雕像忽然咳了咳——原来是国公府的老管事。

他长得那么高大,又满面的皱纹,乍一看跟棵叶子掉光了的梧桐树似的。

阮林絮背后说人被揪住小辫子,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只管拼命往回找补,“李管事怎么也跟着过来了?快进去说话罢。”

老李头冷冷的道:“不用了,老奴奉世子之命送套茶具,不劳招待。”

阮林絮这才看清他手里那个密密实实的牛皮纸包,哪怕不必打开,她也能猜到必定是上等的瓷器,否则国公府无须这样精心——阮林春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老的小的都哄住了?

不就是结了桩亲事么?难道国公府这样缺儿媳妇,见了个年轻姑娘便饥不择食,还得百般哄着?

阮林絮想破头也想不出其中情由。

阮林春懒得睬她,径自拉着崔氏进屋去,和她慢慢说起今日见闻。

崔氏不关心瓷器,只关心那位世子对女儿好不好,是否像传闻里说的那样脾气古怪、不近人情?

阮林春笑道:“不近人情是真,倒也未必难以相处。”

像程栩这样的人,总是吃软不吃硬,好好哄着便没事了,说他不通世务,可却知道给见面礼呢。

面对一颗赤子之心,阮林春当然不能食言,按摩的法子她烂熟于胸,不过,要立竿见影,还得有些别的辅助不可。

药酒是最能活血的,不过程栩的体质,一时间未必受得了酒精刺激,阮林絮的灵泉,在原书里却是一味温补的好药。

阮林春问崔氏,“三妹之前酿的那些酒还有么?”

虽然阮林絮刚送过老太太,可凭阮林春的辈分,当然不好去向老太太讨要。

崔氏点头,“有,桂花树下就埋着一坛。”

一面紧张的看着她,“你要酒做什么?”

难道是因婚事不顺,打算借酒浇愁?崔氏这一想可不得了,她年少时虽非贪杯之人,偶尔兴起也想小酌几杯——对女人家的心事,崔氏自认为十分了解。

她当然不能看女儿误入歧途。

阮林春快被母亲的脑洞大开给笑喷了,一手支着腰,免得岔气:“您放心,我哪里会灌黄汤,那是要送人的。”

崔氏这才心下稍定,又怀疑地看着她,“既如此,何不干脆问你三妹,岂非更方便许多?”

阮林春心道,那当然是因为阮林絮不会真心帮她呀,她若是张口,阮林絮定会换成普通的药酒——就算阮林春的婚事妨碍不着她的利益,阮林絮也不乐意她嫁个健康的丈夫。

在她看来,这都是自己和崔氏欠她的,活该用下半辈子的不幸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