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7/7页)

秦玦却恍然不觉,只愣愣望向阮芷音,视线紧锁在她脸上。

匕首被夺,冯迁被彻底制服。

叶警官急忙叫人去喊候在外面的医生,犯人都被抓住了还让人受伤,这要是追究起来,他们都得受处分。

蒋安政和林菁菲更是震惊不已,满目担忧,快步走到秦玦身边,却被他给使劲挣开。

秦玦缓慢踱步,那只干净的手紧紧拽住了几步之外的阮芷音。

“芷音。”

他声音沙哑,叫她的名字。

阮芷音瞥了眼秦玦握在腕上的手,平静抬眸:“秦玦,你这是干什么?”

就算他现在受了伤,该找的也是医生,而不是自己。

秦玦闻言怔了怔,似是有些茫然。

是啊,他在干什么?

他只是不想她就这么离开,想要从她脸上看到担忧,看到紧张。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指缝溜走,他迫切想要抓住。

伤口火辣辣地疼痛,额间已经渗出汗水,薄唇更是隐隐发白。可她眼神中的默然,带给他的疼痛更甚。

秦玦身形踉跄了下,蒋安政连忙上前扶住他,焦虑道:“阿玦,你现在得赶紧去医院。”

听到蒋安政的话,阮芷音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秀眉微蹙,看向程越霖,嗓音中打着商量:“要不……我们也去医院吧。”

言及此,秦玦紧绷的身形缓和几分,拽着她的手也松去些力度。

程越霖漆黑深邃的眸子沉甸甸地看向阮芷音,意味不明。

她心里莫名一虚,抿了抿唇,继续劝说:“你胳膊也划伤了,需要包扎。”

她指的,是程越霖小臂上的那道伤口。刚才他和冯迁搏斗之中,不小心划到了一旁的铁片。

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打一针破伤风比较放心。

蒋安政瞥了眼程越霖那道快要愈合的伤口,忍不住在心里骂街。

秦玦被人捅了一刀,阮芷音这个女人却在关心别人,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程越霖瞧了眼秦玦,对方早已绷紧了下颌,面容愈发沉丧。

他收回视线,忍不住轻笑:“不用去了,这点小伤,家里有药。”

阮芷音点头:“那行,走吧。”

言毕,又皱眉看向秦玦那始终不肯放开的手。

“不想死,你该去拽医生,要是想死……”阮芷音微顿,瞧了眼蒋安政流露出的厌恶,继而道,“也请你离我远些,别让我担上害死人的责任,被人记恨。”

“阮芷音!阿玦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蒋安政终于看不下去,沉声指责。

阮芷音语调讥讽,轻笑开口:“刀不是我捅的,人不是我伤的。我还没指责你们连累我,你倒有脸冲我大吼大叫?”

“也对,你本来就蠢,才会被林菁菲耍得团团转。要是没有秦玦,你不就只能混个文凭回蒋家啃老?愚不可及。”

潋滟的凤眸中,讽刺的意味太浓。

阮芷音脾气好,蒋安政没想到她居然会反击,一时愣住,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论学历,蒋安政只能算出国镀了个金,当然比不上阮芷音。

他又是蒋家偏支,如果不是和秦玦的关系,家族中也不会看重他。

程越霖静静看着她这幅伶牙俐齿的模样,墨澈的眼眸染上抹玩味,可看到秦玦那过于碍眼的手,又落下脸色。

他姿态散漫地扬眉,冷淡道:“秦玦,你总拽着我老婆不放,是压根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老婆?”秦玦眸若寒冰,直直地看向对方,低沉反驳,“程越霖,你们的婚事本来就是假的。”

“假的?”

程越霖哂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

而后,他淡淡抬眸,取出西装内袋中的物什,眸底似有几分轻佻:“不好意思,我们是合法同居的关系。究竟是谁跟你说,这场婚事是假的?”

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秦玦瞬间怔住,手上也瞬时失了力气,被阮芷音直接抬臂挣了开来。

不过她的震惊不比秦玦少,毕竟谁能想到程越霖居然带着他们的结婚证?

带就带了,他居然还如此‘不合时宜’地在秦玦面前拿出来‘秀恩爱’。

但现在已是深夜,她确实累极了,也不想再和秦玦等人纠缠,于是拽了下男人衣摆,低声道:“走吧,咱们回家。”

程越霖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唇,轻描淡写地应下:“嗯。”

而后在心里反复回味了一下——

嗯,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