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朕手很戳,画画如狗。(第3/3页)

可陛下好歹也是九五之尊的天子。是脾气好,能哄他个一两次,可也不能叫人次次都……

岚王:“过来。”

宴语凉不解,他是叫朕?

岚王清瞳看着他。

可适才不还不让朕碰他?

岚王咬牙,浅眸微愠:“怎么了!凶你几句就记着了?还是说……怕我了?”

他嗓子涩哑,宴语凉赶紧摇头。

“不怕就……过来!”

“哦,”宴语凉乖乖过去了,岚王要抱他,这次换他躲了一下。

岚王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宴语凉:“不是,朕是怕碰到你伤口!”

他说着小心避开伤,才试探着抱住岚王的腰。岚王闷闷的,用没受伤的一边手一把搂住他,搂得紧紧的。

夏天那么热,岚王的手臂和怀抱都凉丝丝的很舒服。

宴语凉讪讪的,想说什么还是说不出来。他今天怎么那么没用!

岚王安安静静抱了他一会儿,皱眉。

“阿昭,你几天没洗脸了……”

皇帝的脸颊有烧饭的煤灰,抹得脏兮兮。

“不是嫌弃你,但也不能不洗脸。”岚王叹气,“拂陵,打盆水给他洗洗。”

宴语凉:“……呜。”

宴语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庄青瞿被他突然一下给吓着了,浅瞳满是莫名。怎么了?他要给他打个水洗脸,又没有吼他怪他的!

宴语凉:“呜……”

他很难过。

岚王如果别扭、暴躁、不理他、凶他吼他,他反而不会那么难受。

小庄的壳子硬但里面软,他知道的,他不怕他凶。

可都受了伤还这么温柔,他好心疼他啊!都那么委屈了,为什么还要好好对他呀?

庄青瞿无措抱紧他,一头雾水。

求救的眼神看向拂陵。

拂陵也在发愣。他本预料他家主子会发疯要命,结果眼前这样也太意外了,他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就史官心大还奋笔疾书,在角落里记记记。

岚王:“不许记!”

……

庄青瞿确实是气死。

但谁让他这几天醒了很多次,昏昏沉沉中总是阿昭在身边照顾他。

他就不那么委屈了。

梦境沉重又繁杂,他看见月下楼上澹台泓站在阿昭身边,那个人总是如此轻易,就能亲近他求而不得的人。

而他,无论那么多年如何努力,结果无非是一遍一遍徒劳的证明那个人心里他永远不能是第一位。

很难过。

可是。

他也一直记得,阿昭以前对他好过,那时候还没有澹台泓。

是他自己别扭不给人家抱。

是他成天嘲讽人家不用功。花灯节的月夜下了小雨,宴语凉要他陪他,是他转身而去才给了澹台机会。

后来很多次,若他不冲动,肯好好说话。若他不是死要面子、言不由衷。

若他有澹台那样的天赋,会哭,会示弱会卖委屈。又或者有狐狸那样的天赋,笑盈盈的讨人喜欢。

他都没有,怪谁?

前尘往事,阿昭记不全,庄青瞿却一件件清楚记得。

他清楚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把阿昭推开。

“重蹈覆辙”。

都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好不容易终于抱住了心上人,他又怎么可能再重蹈覆辙!!

“阿昭,不哭……”

伤口还是疼的,他却私心搂紧了怀里的人。

夏天的风很暖,衣服很薄,肌肤细细相触格外舒服,岚王垂眸,很珍惜那么近的距离。

前阵子荀长去落云,他装模作样去送行。

荀长:“跟阿凉说吾走了啊~”

庄青瞿迫不及待挥挥手:“嗯,一路顺风。”

结果小狐狸又跳到他面前,他以为小狐狸是要酸他两句,结果荀长却说:“你这两个月不错啊,似乎把阿凉保护得特别好。”

“不容易啊,那么多年,吾终于又见到阿凉真心活泼开朗的样子。”

是吗?

庄青瞿想起以前的皇帝,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报官,盘算着各种身不由己与匪夷所思的计策。不信任任何人。

可是失忆后,却不得不依靠他,依靠所有忠臣良将。

“阿昭,好了……”

岚王顺了顺他的毛,低头瞧着手腕上挂着的蔫了的小黄花环。

这东西他是要留着的,枯了也要。

不能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