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6/6页)

那东西都没来得及痛叫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越舒手里砖头应声落地,砰得一声。

他转过头,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慢慢瞪直了眼睛。

……叶景铄!

越舒迅速俯下身,伸手去摸人的脸颊,查看他的头上的伤,叫唤着他的名字,可叶景铄一动不动。

已经昏迷不醒了。

*

叶景铄睁开眼时,只觉得眼皮沉的要命。

脑袋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身侧的仪器正迟缓地滴嗒作响,灯光争先恐后地刺进眼缝,周身有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叶景铄刚想动,却感觉手被牢牢地攥着。

他一转头,就看见越舒趴在床头,两眼泪汪汪的,眼角泛红,脸蛋被水光浸得湿漉漉的,像只哭岔气了的小奶狗。

叶景铄愣了。

环顾四周,自己似乎是在病房,越舒怎么了,怎么哭了?

叶景铄几乎没见越舒哭过几次,印象最深的两次,一次是在他姐姐的葬礼上,另外一次是他得了躁郁症走投无路时,自己拉着他的手把人领回家的那次。

越舒一看见他醒了,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跟止不住的水龙头。

叶景铄有些诧异地伸手,温热的手掌抹去他的眼泪,又发现右手有些脏,越舒脸颊都被他蹭花了,他又换了那只打着吊瓶的手,柔声道:“怎么哭了?”

就像犯了错误委屈难受的小孩,大人又打又骂,他红着眼角,就是不掉一滴眼泪,而当有个人去温柔地劝他、安慰他,眼泪反而腾得一下涌出来,收都收不住。

“医生说你得了轻微脑震荡……”

越舒鼻尖酸涩,哭腔着跟他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怪我偷偷跟踪你出去,不然你就不会受伤了……”

叶景铄终于想起他头上哪来的伤了,怪不得这么疼……他用手摸了摸,发现已经被缠上一圈绷带。

叶景铄嘴角忍不住扬起,他说:“我知道你跟出来了。”

越舒瞪大眼睛,“什么?”

叶景铄忍俊不禁地说:“你声音太大,不发现都难。”

越舒脸颊发烫,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那你怎么不……”

怎么不揭穿我?

叶景铄说:“本来是想吓你一下,但我没想到,你手里竟然还有武器。”

越舒想起那个砖头,脸色由青到白,“那个,就是防身的。”

越舒喉结动了动,忍不住说:“你不是早回去了吗?”

叶景铄摇摇头:“我只是关了直播。”

越舒想想当初那个场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疑惑道:“你不是在楼上吗,怎么突然一下子窜到一楼,躲到我身后的?”

叶景铄眉目一滞,说:“我从另一边楼梯下来的,之后一直都在一楼。”

越舒咽了咽口水,他明明听见楼上有动静,并且那脚步声似乎在追逐他,绝对不是错觉。

不是叶景铄,还有谁会出现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