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仵作行人(5)(第3/4页)

暮春话音一转:“我最怕仵作先生,他拿我的身体开刀,缝得太丑了。你遇到他,要跑远一些。”

暮春不再提最后一个鬼,云叙白也没追问,问她那些鬼的样貌特征。她提到的鬼里面,只有剃头匠出现过,其他还未现身的,除去身份不明的长舌男,都是仵作行人。

暮春描述得活灵活现,云叙白一一记下。临走前,云叙白问道:“你认识榴花吗?”

暮春许久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是个身世比我惨的女人。”

能打听到那么多消息已经不错,云叙白拿捏好分寸,告辞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打工人组的玩家终于解放,他们累得不行,一个个趴在桌上。

“在现实世界是社畜,进了游戏还是社畜,”瓜子气得捶桌:“不玩了!等我45级马上走!”

其他玩家也在骂,说客栈不把他们当人,使唤起来要人命,他们都没有时间找线索。

瓜子见到云叙白,揉着胳膊站起来,把氧气拎到他面前:“霸霸,你给这小子也剃个光头。”

瓜子想了一个下午,做了这个决定。

公仔也带着队里的女玩家过来了:“可以帮我队友也剃吗?”

女玩家戴帽子就能遮住,队长非要让她剃光头,她满脸不情愿。

可乐看到她的表情就想笑:“嗬,这姐妹早上不是说我们没事找事吗,变脸那么快啊?”

女玩家脸色巨变,掉头就走,又被公仔拉回来了。

公仔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她说话冲,大家多担待。”

女玩家坐在椅子上等剪头发的时候,既屈辱又愤懑,嘴唇咬得发白。她摘了帽子,露出那块难为情的斑秃,别的玩家都在看着她,这些目光让她想低头。

“放轻松。”云叙白没说什么,唰唰两下就剃了个光头。

镜子拿到女玩家面前,其他队的玩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女玩家没准会哭,或者找云叙白的麻烦。

结果女玩家爱不释手,还换着角度看自己的光头:“太好看了,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剃出那么好看的光头!你简直是天才……不,你简直拥有上帝之手!”

吃瓜群众们一脸呆滞,被这个发展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前一直对云叙白说酸话的女玩家完全变了个人,不停地夸着云叙白,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亲手把她送到云叙白剪刀下的公仔也愣住了,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是剪了个头发还是换了个脑袋?

另外两个光头倒是和她很有共鸣,互相夸赞对方的发型。

[她比我还会吹彩虹屁,什么哥哥的眼不是眼,是能照出世间美好的一汪泉(大吃一鲸jpg.)]

[omg,叙哥这把剪刀不得了,仔细一想,它的功能是改变当事人的审美!要是继续升级下去,我不敢想]

[哈哈哈我只觉得沙雕,三个光头在那里互夸,令人不敢直视]

[把tony剪刀用在人身上的副作用就是这个吧]

过了一会儿,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没那么强烈后,女玩家慢慢冷静下来。她发现,她对云叙白的恶意,突然降低不少。

云叙白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女玩家的下颌,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痕迹,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脸上见过这种痕迹——闯过他玩家空间的冰粼粼。

他当时就是靠这个痕迹断定冰粼粼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这个女玩家的身材和冰粼粼完全不同,但是也戴着人皮面具。公仔的战队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没心机。

云叙白没有拆穿她,脸上没有泄露一点情绪,继续给下一个剃头。

夜色降临,玩家们刚吃完饭,提着莲花灯的看客就来了。魂来客栈迅速热闹起来,阴气却更重了。

老板娘报幕后,店小二又来收打赏,云叙白他们免单,这打赏可给可不给。

早上溜出去的胖子又回来了,坐在云叙白旁边那桌:“榴花姑娘的演出那么精彩,你不意思意思?”

“没有意思。”云叙白一语双关。他既不想“意思意思”,又觉得演奏后的厮杀场面十分没意思。

“你倒是很有意思,”胖子笑着看他,看到顶着光头的玩家后,胖子的眼神骤然变深:“你不是一般的人物,看来这家客栈气数将尽,该关门大吉了。”

胖子没提莲花灯,也不像暮春描述中的鬼,云叙白吃不准他的身份:“先生是说书的?”

胖子摇头,神神秘秘地朝他眨眼:“不可说不可说。”

榴花的演出开始,有了昨晚的经验,玩家们今天都有所准备,至少比昨天拿手指捂耳朵好多了。他们没料到的是,榴花今天的琴攻击性更强,穿透他们那层薄薄的防护,钻进耳朵里,如同往耳道里扎一根根长针。

玩家们扛不住,不顾形象,脱外套捂住耳朵才好受一点。他们松了口气,才有精力去观察周围。玩家们扫视大堂,目光落到云叙白身上时,下巴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