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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将清空的大盘子放在洗手池边,又递给瑞基一个托盘,用来收拢干净的盘子。派对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帮手清理。

两人走进大厅,玛丽开口道:“我真的很高兴薇尔丝和托尔能接纳约翰。要是今天能和他见面就更好了。不过我最高兴的还是知道他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托尔跟我说,那个可怜的小子累得不行,连床都起不来。他这几天除了吃就是补觉睡。嘿,顺便说一句,我想你是对的,费瑞好像有点看上贝拉了。他盯着她看了好久。我之前从没见过他那样子。”

“不过,在你那么说了之后……”

两人穿过宽大的楼梯,一扇暗门从楼梯下打开。

萨迪斯特钻了出来,脸上似乎被人狠狠揍过了,工装衬衣皱巴巴的,上面还有血迹。

“哦,见鬼。”瑞基小声嘟囔。

萨迪斯特一语不发地从他俩身边穿过,琉璃般的黑眼睛里目光涣散,嘴角却挂着令人费解的满足笑容,就好像刚刚品尝了一顿大餐,或是刚和女人上了床似的,全然不像刚被人揍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他一瘸一拐,慢吞吞地爬上了楼梯。

“我最好去帮费瑞收拾一下。”瑞基将托盘递给玛丽,在她的嘴唇上轻点了一下,“我可能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来。”

“为什么费瑞……哦……天啊。”

“只可能是他被阿萨强迫的,那是唯一的理由,玛丽。”

“好吧……你去吧,多久都不要紧的。”

不过还没等瑞基迈进走廊,一身训练服的费瑞也走了出来。看上去和萨迪斯特一样累到不行,只是身上没有伤痕。不对,不全是那样。他的指节上有好几处擦伤和裂口,胸口上留着斑斑血迹。

“嘿,伙计。”瑞基朝他打了个招呼。

费瑞却左顾右盼,似乎对于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些吃惊。

瑞基站到他面前,关切地问道:“兄弟?”

那双处于震惊中的眼睛终于找到了焦点:“嘿。”

“要上楼去吗?要我帮手吗?”

“哦,嗯,不用了。我很好。”他目光扫过玛丽,又转向别处,“我,呃,我很好,真的。派对结束了吧,我想。”

瑞基从费瑞手中接过袋子。费瑞身上那件淡紫色衬衫夹在袋子拉链里,一并被瑞基拉了过来。

“来吧,我们一起上楼去。”

“你应该去陪你的女人。”

“她会理解的,我们上去吧,兄弟。”

费瑞的肩膀沉沉压在他的手臂上:“嗯,好吧,可以。我……我真希望现在的我不是我自己。”

瑞基回到他和玛丽的卧房,知道她已经进入了梦乡,他轻轻带上了门。

床头柜上点着一根蜡烛,烛光隐隐照耀下,玛丽把羽绒垫都拉了出来,枕头丢得到处都是。自己则仰面躺着,奶油色的睡裙卷到腰间,露出了大腿。

他之前从未见过这套真丝睡衣,随即明白过来,玛丽希望将今晚变得特殊。面前的美妙景色让他勃起,尽管体内的震动同样让他五内俱焚,他还是选择扑倒在她身旁。

他不知道费瑞是如何熬过每一个夜晚的,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夜晚。费瑞唯一关注的那个人,萨迪斯特,只想着血液、乞求痛楚和惩罚。正是因为他的不断索取,费瑞才不得不和他动手,间接承担了这份痛楚的转移。不消说,萨迪斯特自然可以睡得心安理得,费瑞却会辗转反侧,一整夜都难以入眠。

费瑞是个出色的男人,强壮而且忠诚,却将整颗心都放在了萨迪斯特身上。光是想法设法抹除萨迪斯特身上的所有罪孽,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

上帝啊,有谁能承受亲手殴打自己心爱兄弟的痛楚,哪怕这仅仅是应对方的要求而已。

“你的味道很好闻。”玛丽喃喃道,蜷起身子,望着他,“闻起来像是星巴克咖啡的味道。”

“那是烟草味,费瑞烧了只很来劲的,不过我不会怪他。”瑞基拉起她的手,皱着眉头,“你又在发烧吧?”

“刚挨过去,好多了。”她回吻了一下他的手腕,“费瑞怎么样了?”

“一团糟。”

“萨迪斯特是不是经常逼他做这种事?”

“没有,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这事是怎么引出来的。”

“我为他们两个人感到很难过,不过主要是同情费瑞。”

瑞基朝玛丽笑了一笑,她能对自己的兄弟关心,他觉得很是高兴。

玛丽慢慢坐起来,交叉起双腿在床边晃荡。睡衣的前襟露出蕾丝胸衣,透过缝隙能够直接看到她挺立的乳房。瑞基不由绷紧大腿,闭起了眼睛。

该死的,他想要躺在玛丽身边,却又在害怕自己的身体里的那只怪物。他觉得有必要向玛丽坦白。

可玛丽已经开始抚摸他的脸庞,拇指滑进了他的嘴里。他的双唇自作主张地张开,于是她接受了这份出格的邀请。她弯下腰亲吻他,舌头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