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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才提到糖葫芦而已,阿睿就已垂涎欲滴。

行至徐记糖炒栗子铺附近,便遇着了卖糖葫芦的,孟江南抱起阿睿,让涎水已经流出了嘴角他自己挑了一串。

然而等不及要吃的阿睿拿着糖葫芦却一口都没有动,反是先递到了孟江南嘴边来,懂事道:“阿姊先吃一个!”

孟江南本想说她不吃,但看阿睿乖巧的模样,心想她若说不吃的话阿睿怕是也吃地不开心,于是张嘴咬了一颗入嘴来。

阿睿这才迫不及待地轻轻舔了一口,紧着欢喜不已道:“阿姊,好甜!”

说着他小小咬了一口,更为欢喜道:“酸酸甜甜的,好好吃!”

“阿睿喜欢,阿姊往后就经常给你买。”孟江南也笑,“不过也不能太经常,吃多了对牙口不好。”

阿睿不忙点头,而是想着说他吃这一次就好,因为他知道他的阿姊根本没有银子给他多买,但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老榕树下的人影,是以他就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只道:“阿姊你看!是昨天的那个大哥哥!”

孟江南朝榕树下看去,果见有一人正从树上爬下来,背上背着藤箱,的确是昨日那名男子,只是今日的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短褐而已。

还不待孟江南说上什么,阿睿便已朝榕树下跑去,根本不由她阻拦。

“大哥哥!”阿睿还未停下脚就先欢喜地朝男子道,“大哥哥你是来看昨天的那只小鸟儿的吗?”

男子并未理会阿睿,抬脚便要走。

却听阿睿又问道:“大哥哥,小鸟儿它受的伤好了吗?”

男子顿了顿脚,低头看了一眼扬脸看着他等答案的阿睿,这才应了一声:“嗯。”

应完便走,孟江南走过来时只及看见他一个侧脸而已。

看着男子的背影,她比昨日更坚定这是一个脾性古怪之人。

就在这时,孟江南瞧见男子背上的藤箱盖子动了动,继而从松动的盖子下边挤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

阿睿也瞧见了,只听他忍不住惊奇道:“阿姊你看,小狸奴!大哥哥的箱子里有一只小狸奴!”

那只小狸奴像是害怕似的,听到声音又立刻缩回了脑袋去。

孟江南则是微怔住,想来……这个少言寡语的怪官人或许真是住在隔壁向家的那个大夫。

孟江南正寻思间,只听阿睿好奇的声音又传了来:“阿姊,前边那个人家为什么门前挂着红红的布呀?”

孟江南抬头看去,笑道:“那是因为那个人家今天有新娘子要出嫁了,挂着红布绸花,喜庆。”

“什么是新娘子要出嫁?”阿睿一脸茫然。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阿睿就知道了。”孟江南说着,牵起了阿睿的手。

还未走近,便有人出来点了爆竹,孟江南忙躬身捂住阿睿的耳朵,与周遭凑热闹的人一同等着这爆竹声过去给阿睿拿一块喜饼。

孟江南本好兴致地等着,忽在这爆竹燃起的烟雾之中隐隐约约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顿使她面色煞白,心不由战栗,紧着飞快地低下了头去。

是、是他!

直至烟雾散尽,她仍低着头不敢抬,好像她面前有吃人豺狼似的。

“阿姊,你捂得阿睿好疼。”阿睿在等着孟江南松开他的耳朵,可孟江南非但迟迟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耳朵愈捂愈用力,让阿睿觉得头都疼了起来。

孟江南听到阿睿的声音,这才猛地回过神松开手,但她却没有即刻去关心阿睿,而是匆匆往北望。

只见往北去的街道上一顶黑绸软轿正在徐徐行进。

看着那顶正远去的轿子,孟江南愈发的苍白。

真的是他……!

黑绸软轿是他最喜爱乘的,整个静江府就只有这么一顶,这是他曾亲口对她说的。

“阿姊你怎么了?”阿睿看到孟江南不对劲,心里一慌,忙抓住她的手,“阿姊你是不是哪儿难过?”

“没、没什么。”孟江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免阿睿担心,她朝他笑了笑,“走,阿姊带你过去讨块喜饼吃,沾沾喜气。”

看着这喜庆人家门里门外的大红色,再看向那用红纸包着的喜饼,孟江南忽然想到了她想要的万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