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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拐角,他来到某间起居室,再也无法挪动脚步。

墙上那张华丽的镶边相框里,是他“老婆”的肖像……相框的周围缠绕着黑色绸缎。画像之下是一张大理石桌子,倒置的金色圣杯,一块正正方方的白布上摆着三排小宝石,每排十粒。其中二十九颗是红宝石,最后一颗摆在左下角的,却是黑色的。

这样的仪式跟他还是人类时看到的大不相同,不过必然是在悼念他的“老婆”。

O先生的肠子缠成了一条蛇,在小腹中“嘶嘶”地翻腾,让他想要呕吐。

他的女人已经死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费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口中念念叨叨。他的腰疼得难受,可他只是想做好外出的准备而已,布奇那母鸡护雏一般的表现一点都帮不上忙。

布奇只是摇头:“你必须去看医生,大家伙。”

被这个人类说中了要害,费瑞愈加坐不住了:“不用,我不需要。”

“如果你想整天躺在沙发上的话,也许是不用。但是要打架,算了吧,弟兄。如果让托蒙特知道你准备这个样子出去,他绝对会把你的头拧下来,串到棍子上。”

布奇说得没错,但他还是辩解道:“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要热个身。”

“嗯,活动活动的确能让你肝上的那个洞有好处。事实上,也许我可以给你弄瓶镇痛喷雾,然后我们用按摩把那个洞揉出来?计划不错呢。”

费瑞目光从屋子的一头射了过来,布奇皱起了眉。

“你惹毛我了,‘条子’。”

“你怎么不早说?嘿,要不这样……我开车送你去哈弗斯那里,路上你想怎么骂我都成。”

“我不需要人护送。”

“不过如果由我来送你,就可以知道你到底去了没。”布奇从口袋里捞出凯雷德的车钥匙,抛到空中,然后接住,“另外,我是个称职的出租车司机,问问约翰就知道了。”

“我不想去。

“好吧……用维肖斯的话说,想是一回事,在另一头的才是真正的破事儿……你大概理解这大半的精髓了。”

瑞梵吉把宾利车停在哈弗斯和玛丽莎的家门前,小心谨慎地走到大门前,提起沉重的狮子圆环,敲了几下门。撞击的声音回响了一阵,一位犬仆立刻出来迎接他,将他引入了接待厅。

玛丽莎从真丝沙发上站起身。他对着她一躬,随口告诉管家,自己不用脱大衣。等到两人单独相处时,玛丽莎跑了过来,伸出了双手,身上那件长长的浅黄色睡衣仿佛萦绕在她周围的一层薄雾。他接过她的双手,依次亲吻。

“瑞梵吉……我真高兴你能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很想帮忙。”

“我很感激你们能收留贝拉。”

“很欢迎她。她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只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

“就是现在的时机很危急。”

“这倒是真的。”她眉头一皱,往他身后一望,“她没有跟着你来?”

“她会跟我在这里会合,不会等太久的。”他看了下表,“嗯……是我到早了。”

他拉着玛丽莎走到沙发前。两人坐下,他的貂皮大衣落到了她的脚边。她伸手捡起来,拍拍了毛皮,微笑了一下。两人一时无语。

即将见到贝拉让他有些担心。事实上,他有些紧张。

“你感觉怎么样?”他开口道,想专心去思考一些其他的事。

“哦,你说的是,在……”玛丽莎脸色一红,“挺好,非常好。我要……谢谢你。”

他真的很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她又温柔又细腻,很害羞,也很谦和。众所周知,她是种族里首屈一指的美人之一,所以瑞斯是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变成了众人猜测的一个谜团。

“你还会来找我吗?”瑞梵吉低声说,“愿意我再为你提供血液吗?”

“嗯,”她答道,眼神往下探,“如果你允许我的话。”

“我等不及了,”他吼了一句。看到她的视线转向自己,他强迫自己微笑,只是此刻他并没有那份感觉。他想要用嘴做些其他的事情,没有一项会让她觉得好过。谢天谢地,多亏了多巴胺,他心想。“别担心,喝吧。我明白。”

她又审视了他一番,然后点点头:“要是你……如果你需要进食血……”

瑞梵吉略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注视她,各种香艳的画面在脑中闪现。她退后几步,显然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而有些警觉。瑞梵吉对此并不惊讶,她才不可能接受得了他心中想要做的那些丑事。

想到这里,瑞梵吉重新抬起头:“这真是个非常慷慨的提议,不过,我觉得还是单方提供血液比较好。”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解脱,与此同时,瑞梵吉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掏出电话,查看来电显示,心脏急剧地跳动,是负责监视他家中情况的人:“允许我失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