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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你些关于他的事情,”她喃喃道,“你的孪生弟弟。”

“你想知道什么?”

“他怎么会变成奴隶的?”

哦,天啊……他并不想提及不堪的过去。

“费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会去问他,但是……”

啊,该死。他实在找不到好借口对她避而不答:“有个看护妇抱走了他。在萨迪斯特七个月大的时候,她偷偷摸摸从我家把他偷走了。我们哪里都找不到他们。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两年了,而萨迪斯特也被发现他的人当奴隶给卖掉了。”

“对你的家族来说,那一定很煎熬。”

“比那更糟,连埋葬的尸体都没有。”

“还有,在……在他当血奴的时候……”她猛吸一口气,“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费瑞揉了揉后颈。

看出他的犹豫,贝拉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些伤疤和强迫他提供血液的事。我想要知道的是……是不是有可能,他的身上还发生了点什么?”

“贝拉,你看……”

“我需要知道。”

“为什么?”尽管他明知道答案,因为她想和萨迪斯特睡在一起,而且可能已经试完了。这就是她提问的动机。

“我只是必须知道。”

“你应该去问他。”

“他不可能告诉我的。你知道他不会的。”她按着他的小臂恳求,“求求你,帮帮我,让我了解他。”

费瑞保持沉默,试图说服自己,拒绝是尊重萨迪斯特的隐私。而且大部分原因的确如此,另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不愿帮这个忙,也不想让萨迪斯特爬上她的床。

贝拉用力抓紧他的手臂:“他说了他被人捆起来,还有他受不了让女人骑在身上,特别是在……”她中断了一下,“他发生了什么?”

真见鬼,萨迪斯特连被囚禁的事情也跟她说了么?

费瑞轻声咒骂了两句:“他不仅仅是被当做吸食血液的对象。不过我能说的仅此而已了。”

“哦,上帝啊。”她的身体一垮,“我只是想从别人口中确认,我只想确认。”

一股冰冷的强风呼啸而过,他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感到胸中的郁结:“冻感冒之前,你应该先进房子里去。”

她点点头,望着房子问:“你不来吗?”

“我先去抽根烟,你去吧。”

他没有去看贝拉走回屋子的身影,只听到而后传来门锁合拢的声音。

他两手插进口袋,望着铺展延伸向远处的雪白色草坪,合上了眼睛,回顾过去的种种……

刚一经历完转化,费瑞立即开始着手搜索孪生弟弟的下落。在整座古国度间仔细寻觅,查看每一家富足到可以养得起仆从的家庭。他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传言,说有个战士身材的男性吸血鬼被一个家世显赫、拥有格里梅拉坐镇的女人所豢养。可他始终没有办法深入跟踪下去。

这很正常,在十八世纪初期,他们的种族依旧亲密无间地团结在一处,而古旧的律法和社会习俗仍保持着强大的威慑力。如果被发现将战士当做血奴蓄养,他们将面临律法中的死刑惩罚。这也是他始终小心谨慎地隐匿起自己真实意图的原因。若是大张旗鼓地召集起贵族集会,然后宣称要回自己的弟弟,或是在找寻萨迪斯特的途中被人识破,都无异于亲手将匕首刺入弟弟的胸膛——杀掉萨迪斯特,然后将他弃尸荒野,这是他的所有者的最佳也是唯一能自保的反击。

等到十八世纪末,他差不多放弃了希望。他的父母也因为大限已至,纷纷过世。古国的吸血鬼社会支离破碎,第一批迁徙美洲的移民已经出现。失去根基后,他如浮萍般在欧洲漂泊,追踪着每一个谣传和影射……直到突然有一天,他找到了一直寻觅的目标。

那一夜,他身处英国的土地,前往多佛海峡的一座城堡参加本族的集会。他站在宴会大厅的阴暗角落,听见两个男人谈论着这座城堡的女主人。他们的交谈中提到她拥有一个天赋异禀的血奴,而且她最喜欢在人前炫耀甚至分享这个血奴。

从那一夜起,费瑞开始了对那个女人的殷勤追求。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脸会出卖自己的身份,尽管他和萨迪斯特是孪生兄弟。首先,他衣冠楚楚,一副贵族做派,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最终用意不过是为了追踪一个从市场上合法购买的少年奴隶。其次,他总是细心保持伪装,他续起短短的虬髯,让五官显得敦实,还用墨镜遮盖眼睛的颜色,对外则宣称他的视力非常糟糕。

她的名字叫做卡托尼娅,是一位富有的贵族。她被许配给了一名在人类世界里开拓商路的混血吸血鬼客商。显然,她孤芳自赏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因为她的赫伦会长久外出。但传闻说她在两人结婚之前,就开始畜养那个血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