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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她心想,是太多特别之处了。

“呵呵,啊,他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了棕色的。”

“什么?”

“我是说,我很确定他那么做。每过一个多礼拜,他就要去趟浴室,然后我能闻到化学药剂的味道。等到根部的头发又长出来,就会在他的头皮上拉出一条白线。”

“可我还以为变白是件好事呢,那说明他们加入社团的时间够长。”

“我不知道。我觉得他曾经有过或者现在也有个很高的地位。在那个洞里,我听到其他次生人和他对话的时候都很谨慎。还有,他们叫他O先生。”

“还有别的吗?”

她打了个寒战,仿佛陷入了噩梦中:“他很爱我。”

萨迪斯特猛然发出低沉、可怕的怒吼。她却很喜欢这个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得到了保护。给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力量。

“那个次生人,他说……他爱着我,而且他是真的爱上我了,他对我很迷恋。”她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想让纷繁的心绪冷静下来,“一开始,我很怕他。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学会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对付他。我想伤害他。”

“你做到了?”

“有时候,是的。我把他……弄哭了。”

萨迪斯特脸上的表情古怪得要命,就像是在嫉妒:“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我不想说出来。”

“因为那种感觉很好?”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残忍。”

“残酷和报复可不一样。”

或许在兄弟会战士的世界里如此,她揣测:“我不确定是不是该同意这一点。”

黑色的眼睛眯成一道线:“总会有人为你复仇的,你知道这一点,对吧?”

贝拉转念想到萨迪斯特在夜晚外出,扑杀次生人,担心他受伤的阴霾挥之不去。接着,脑海里浮现出骄傲而愤怒的哥哥,同样准备扑向次生人杀手。

“不行……我不想你去。你、瑞梵吉或是别的什么人都别去。”

一阵寒流袭进屋内,就像窗户突然被打开似的。她朝周围张望,接着才意识到那股严寒的冲击来自萨迪斯特的身上。

“你有配偶了?”他突然地问。

“为什么你……哦,不是。瑞梵吉是我哥哥,不是我的配偶。”

高大的肩膀顿时一松,但紧接着他又皱起眉,“你有没有?”

“有过配偶?有一段时间,我有过。不过没有成。”

“为什么?”

“因为我哥哥。”她顿了下,“实际上,也不全是那样。后来那个男人都受不了瑞梵吉了,所以我对他的尊敬也扣分不少。再然后……那个家伙把我们的关系原原本本告诉了格里梅拉。于是,事情就变得……很复杂。”

事实上,两人的关系搞得很糟。那个男人的声望自然丝毫未损,她却被人痛斥。或许这才是她会对萨迪斯特如此感兴趣的缘故吧。萨迪斯特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待他,不会找托辞,也不会用温文尔雅的举止来掩藏本身的想法。他诚实而且坦率,就算刚刚承受过他的怒火,也仍然让人放心地信任着他。

“你们两个……”他的声音渐渐微弱。

“我们两个怎么了?”

“情人?”萨迪斯特飞快地咒骂了几句,“算了,这不关我的……”

“啊,是的。我们曾经是一对。后来瑞梵吉发现了,那是问题的开端。你知道贵族的规矩:一个女人,和没有配对的男人睡在了一起,就会认定她的一生都遭到了玷污。我是说,我一直希望自己是平民之身,但是你也没法斩断血缘的纽带,对吧?”

“你爱那个男人吗?”

“我想是吧。不过……不对,”她猛然想起萨迪斯特的地铺旁边的头骨,“你恋爱过吗?”

他嘴角微抬,冷哼一声:“他妈的,你觉得呢?”

看到她吓得往回缩了,他闭上眼睛:“抱歉。我是说,不。应该说没有。”

那他为什么要保留那颗头骨呢?那是谁的头骨?她正准备开口问,他却直接打断:“你的兄弟以为他有能耐去追杀那个次生人吗?”。

“问都不用问,瑞梵吉是……好吧,从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去世,他就一直是一家之主。而且瑞梵吉很有进攻性。”

“好吧,你去告诉他,让他乖乖坐好别动。我会替你复仇的。”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萨迪斯特,拒绝道:“不行。”

“行的。”

“但我不想让你去。”要是在追杀他的时候萨迪斯特死了,她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

“可是,我拦不住自己。”他紧紧闭上眼,“上帝……想到那个混蛋还活得逍遥自在,我就觉得窒息。他必须去死。”

恐惧、感激和其他不知名的温暖情绪挤压着她的胸口。她冲动地探起身,吻上萨迪斯特的嘴唇。

他吸了一口凉气,迅速退后,圆睁着眼睛,就好像她刚抽了他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