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第3/4页)

明知他身在局中,逢什么场作什么戏,也知他永远不会只有在她面前一种模样,却在亲眼见到时,生出不痛快的心思,捏着细枝末节频频质疑。

难怪解桐说她变了许多。

在躲入他怀中那一刻,她不仅丢掉了可怖的回忆,还丢掉了许多勇气。

人心的确易变,她永远做不到刘夫人这般“体贴懂事”。

可眼前的秦晁,给她的只有关怀爱护,也并不是什么刘爷。

值得时便大胆付出,不值得时就痛快抽身。

人生祸福难测,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竟还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眼前的秦晁,明明值得信任,也需要理解。

她要真正走进他的人生,融入这样的生活,也应从理解信任开始。

否则,也太对不起他前前后后那么多打算。

两相对视一瞬,思绪已过万千。

明黛冲着秦晁浅浅一笑,黑亮的美眸无声的投去安抚。

秦晁怔愣,旋即眉头一松,也笑了。

这时,其他几人纷纷望向厅门,却只见一抹窈窕转身离去。

……

满满一妆奁的金饰,或真心或违心的夸赞吹捧一句接一句。

明黛捏了只金戒子在手里,莫名想起自己花出去的那袋小金锭。

她笑了一下。

所以,这是还她的?

再听一听,她们说的也对,秦爷真是出手阔绰,非常大方。

……

秦晁同他们谈了什么,明黛不得而知,只知这日,秦爷令她赚足了风头。

回去的车上,妆奁搁在一侧,秦晁吃了些酒,一定要她垫高了坐着给他靠肩。

像他们第一次坐马车回淮香村那回。

明黛往后依靠,并拢双腿,拍了拍大腿。

建议试一试新姿势。

秦晁果然动心了。

他背过身一仰,长腿屈起搁在座上,脑袋枕在她腿上。

明黛手臂圈着他的头扶住,以免车子颠簸,他晃得不舒服。

原以为他困睡了,低头一看,他正直勾勾看着她。

秦晁伸手扯了她的面纱,手掌攀上她的后颈,轻轻一压,迫她垂首对视。

“你今日是不是不高兴了?”他喝了酒,调子拉得长。

明黛想了一下,诚实道:“没有。”

他嗤一声:“骗人。”

她看着刘夫人引进舞姬,又催女眷去偏厅时,脸都跨到地上了。

秦晁毫不怀疑,她定是觉得自己那些女子一样,是哄抬男人身价的物件儿。

明黛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秦晁。”夜风撩进来,她的声音柔柔的。

秦晁侧过脸,闷闷的“嗯”了一声。

明黛垂首一笑,说:“一句约定,一份承诺,两个就可以成为夫妻。同样的道理,要脱离这份关系,也可以是一句话的事情。”

秦晁眼一沉,按在她后颈的手用了些力道:“你什么意思?”

明黛被他按得吃力,索性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若有一日,你想脱离,不必费神设计徒增怨怼,明白的一句话就够了。”

“所以,在你说出这句话前,我都相信你呀。”

最后一个字,尾音软软上扬,像在哄他。

秦晁掌着她的侧脸往上推了推,与她面对面。

“那你呢?”他喉头轻滚,“若你变了呢?”

酒劲令男人眼中酝酿出风暴,不等她回答,他捧住她的脸,沉声恶语:“你休想用一句话打发我!你对我许过的诺言,就是下了地狱也会一直在!”

他这个模样有些可怕,明黛一阵心惊。

秦晁猛然醒神,松开她的脸,手臂游走上她的背,双臂紧收将她抱住。

“别离开我……”

明黛忽然有些弄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依赖谁。

她任他抱着,轻声回应:“不会的。”

……

这日之后,秦晁出门的次数变多了,只要晚归,身上必定带着酒气。

明黛什么都没问,向阿公要了解酒的方子,估摸着他又要饮酒,便提前备着。

也是这时,明黛才知他与从前的不用。

身为赵爷时,只负责为解爷出谋划策,最累不过隐藏行迹。

而今,是为自己打拼,笼络人脉,规划未来,无一不要亲自下场,于杯盏中敲定。

直到这日,秦晁拿了份茶园的地契送到她面前。

明黛十分意外:“你要做茶商?”

他倒是同她说过,茶商暴利,富得流油。

当日她诱秦鼎通知法犯法,就是靠一座茶园。

秦晁懒洋洋靠在窗边晒太阳,挑眼看她:“我做不得?”

明黛扫了他一眼,笑着摇摇头:“随你。”

……

事实上,解桐前几日才来找她谈心吃茶,有意无意透露,解爷也想发展茶商营生。

这当中还有一段错综复杂的原委

从前,岐水势力分布不均时,齐家当家齐洪海已经是陵江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