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踏破魔窟

“天命烙印数量并未减少，但还是出了一位大帝？”

原始神主麻了。

一次轮回纪元会有三枚天命印记，也就是三个大帝名额。

实际上，每次轮回，成就大帝的数量只少不多。

往往会有连续几十个轮回纪元都没有大帝出现的情况。

原始神主作为最古老的大帝，亲手塑造了本源之海格局的存在，他很清楚，现如今的纪元轮回，只是给大帝的一场宣泄和放松的渠道。

否则既无法超脱而出，又看清了所有前路，没有新成员的加入，从来一成不变，早晚会疯狂。

之前减少了一枚天命印记，但天地未出现新晋大帝。

原始神主便明白，有人在企图破局。

每一位大帝都是天之骄子，都惊才绝艳。

要让他们接受，自己走入了大帝，不仅没有真正超脱，而且前方无路的事实，根本不可能。

几乎所有的新晋大帝，都会尝试。

充满希望的尝试。

而当他们将自己的岁月，追溯到无数纪元之前，再占据所有未来纪元之后。

他们就会明白，不得不接受，前方无路的事实。

这种时候，原始神主会引动早给他们心里埋下的引子，将他们引导至自己的阵营。

再用万古仙路的开启，存在传说中的本源之海最深处说服他们。

让他们绝望中，还带着一线希望。

万古仙路的尽头，能触及天命，蕴含着超脱的希望。

也有一些大帝始终不为所动，直接看破了存在的悖论。

若真是存在能够借用万古仙路，打开本源之海深处的那一日，那么未来之中就应该蕴含这一种可能。

而在一眼看透的未来，只是时间不断向前的循环之中，绝对不可能蕴含希望。

这些人一部分选择了自我终结。

意识到本源之海就是牢笼，他们往往直接破灭自我真灵，连同自己存在的一切都尽可能抹去，不再复活。

也有人选择了沉睡，在时间的尽头，等待最后的可能。

剩余的人，则是奋起反抗，要毁掉本源之海。

这种毁灭和原始神主的坚持不同。

原始神主是想要本源之海存在着，继续循环。

每一次轮回纪元终结，会有无数文明陨灭，无数生灵陨落。

但当新的纪元开始，一切都会像雨后春笋般的冒出。

原始神主将自己视作本源之海的维护者。

他看透了所有的绝望，而后，决定给所有人守护希望。

他一如既往的伟大。

他是一个园丁，将本源之海看做一棵树，他谦卑的修剪枝丫。

而有些大帝，则是坚持认为，本源之海这棵树已经烂透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连根拔起，我们一起完蛋吧。

原始神主痛恨这些大帝。

会将这些大帝中的顽固分子想办法除去。

本源之海在他的维护下，渡过了无数纪元，衍生了无数璀璨的文明。

应该继续存在下去。

但，经历过无数轮回的原始神主，必须承认，这一次的破坏者有些不一样。

“除了我之外，谁又看到了完整的天命？”

第一圣子陨落之后，原始神主还没法确定发生了什么。

但是当新晋的大帝，也就是魏龙，没有依靠天命印记而证道后。

原始神主前后对照，补上了断掉的分析线。

现在证道的这位大帝，没融入天命印记，就实现了大帝超脱，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本身就是天命的一部分。

寻常大帝没法剥离天命。

想将天命一部分引落下来，只有看到了完整天命的人才能做到。

当下的本源之海，原始神主一直认为只有自己看到了完整的天命。

其他大帝也好，接触的只是天命的一部分。

看到了完整天命，大帝也会疯狂。

原始神主最初只接触了部分天命，当他将三大神藏传下，开辟大道之后，本源之海的反馈，让他见到了概念上的天命。

然后原始神主就绝望了。

“当下的本源之海，已经完全的稳定了下来，没有人能再如我那般的开辟大道。”

本源之海无法做出这种馈赠，那么……

原始神主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有人以全知道果证道。

这是另外存在的途径。

取到了全知天命，以此接触到了完整天命。

明悟了最深层的黑暗。

原始神主看到最深层的黑暗之后，他的选择是将本源之海程序化、制度化。

既然无法超脱，那就在既定的道路上，存在的更久一点。

而另外那个看到了完整天命的人，显然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了，选择放手一搏。

“很多事情能说通了。”

原始神主幽深的眼眸渐渐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