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江重光明着狠,季祯憋着坏……(第2/3页)

江熠见状,嘴角也露出些微弧度。

梦魇反应更大,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祯祯呀。”

季祯太好了吧,它差点当场为季祯有感而孕。

季祯收起玉瓶,“那我真的走了。”

他脚步轻快地回到院子里,西陆果然还在原地站着,远远看去似乎正在和曙音说话。

曙音的确在和西陆说修习的事情。说起来曙音在云顶山庄里,修习算不上太有天赋,但也还不错。因为能够上云顶山庄练习道法的均得经过考核,没有天资的人是无法进门修习的,所以曙音有一个固有印象,那就是没有天赋的人不能修习道法。

可她现在和西陆三五句聊下来,却发现西陆说自己天赋不好竟然不是什么自谦之词,而是真的天赋十分有限,比她还差了一大截。

“我自小跟着我师父一起练习的,我师父说我爹娘逃荒的时候活不下去了,就把我交给我师父了。”西陆十分平静地说自己的身世,然后又说,“我师父说修道修的是心,我笨一些便多下些功夫,大不了修一辈子,只当是强身健体,不必强求什么结果的。”

曙音几乎是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论调,她自小在云顶峰长大,耳濡目染的,她师父要求师兄师姐们的,均是得道。什么是得道最直接的体现,那就是成仙。

因而听见西陆的话,曙音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好在这个时候季祯走了过来,他对西陆说,“一会儿我再同重光说一声,让他给你安排些轻省的活,再给你多结点钱。”

西陆听了却摇头又摆手,“季善人不好这样,我与他人做一样的事,拿一样的报酬已经很好,其他活我怕自己做不好,本来吃了许多你给的饭食,我已经很惭愧了。”

季祯看向西陆的目光,更多带了几分慈爱。

多实诚,多乖一小孩儿啊。

他也不为难西陆,只说,“那你在这儿做活的几天,顺路便到这院子来吃饭吧,不为别的,咱们认识这么久,总算朋友的,是不是?”

西陆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谢谢季善人。”

季祯本来又想拉拉西陆小手,跟他说不必叫的这么客气,不过余光瞥见江熠的身影,便只能矜持些说,“那大家各自随意吧。”

他说着自个儿扭头登登登回屋了。

季祯回房,又从窗户缝往外看,见曙音西陆和江熠三人都往院外去,他才回到软榻上坐好。

软榻的小几上,装着梦魇的玉瓶此时一摇一晃地,很是雀跃的模样。

屋里只有季祯和梦魇一人一魔,梦魇也总算感受到了在江熠房里难得感觉到的轻松,它想到方才在江熠的屋里,季祯那一番言语,心下还留有感动,便对季祯剖白道:“祯祯你放宽心,便是有一日我重获自由,也不会害你的命的。”

季祯盯着它冷笑问:“你敢吗?”

梦魇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与江熠截然不同来源,但同样效果的压迫感,它心里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梦魇是害过好几条人命的魔,季祯想利用它,同时也不会真的把它当成什么柿饼甜糕,人性都难以预料,更别说魔性。

“我不与你缔结契约,是因为我不想在自己手上划个口子,至于你要不要害我,你自己掂量。”季祯说,“你要是能害我,早第一晚我就被你害死了,你若还敢,我反手一刀就算斩不断你的头,你也去半条命,剩下半条命我交给江熠,你说你还有命剩没有?”

梦魇如遭雷劈,江熠是明着狠,季祯就是憋着坏,人前人后不知几幅面孔。

梦魇呜咽了一声,强忍住哭腔,自己到底还身处险境。

季祯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问梦魇,“你们这种魔怪都叫梦魇,你有其他名字没有?”

梦魇带着鼻音说:“我在家排行第三,家里人叫我小三。”

小三又是什么怪名?季祯嫌弃死了。

“改了!”季祯霸道开口,“难听,而且三和我重辈份了。”

梦魇委屈地问:“改,改成什么啊?”

“改成排行六,大名就是梦大顺。”季祯立刻给人安排上新名字,“六六大顺,吉利。”

“不改行不行?”

“不行!”

他这正欺负梦大顺,外头传来人声,若华的声音在门口轻轻提醒季祯,“爷,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季祯嘀咕,同时将梦大顺给放到边上,嘱咐道,“别出声。”

梁冷随后便掀开门帘进来,身上带着未散的寒气坐到了季祯对面。

“听人说你让人去收殓乱葬岗的两个修士尸体?”梁冷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茶饮了一口,“怎么忽然起了这念头?”

季祯不想和梁冷说错人西陆已经死了的事情,含糊道:“只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便随口让人去收拾一下罢了,你怎么知道这事儿,他们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