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4页)

路杳杳伸出一只嫩白的手指,指了指天。

温归远只是笑着,不说话。

“算了,反正也都是开首饰店,搞不好还便宜了些。”路杳杳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原先的开的两家店后面是白李两家,一个垄断水路,一个垄断西南山路,把外面的东西抬价这么高,现在关了,只怕肉疼得很。”

她龇了龇牙,露出一点幸灾乐祸。

温归远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有空可以来逛逛。”

“你都不陪我,最后我看你早出晚归,朝堂上很忙吗?”路杳杳放下帘子,捧起一杯酥油奶喝了一口,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嗯,圣人有意推行商令,朝堂上吵成一片,我最近重新回了政事堂,等这事结束我再陪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每日却是格外忙碌,今日能陪人出来,还是昨夜连夜处理了折子才挤出空来。

路杳杳心疼地递上奶茶:“算了,反正路远晨一定逛遍了,到时候问问他就好了。”

今日是路远晨生日,十来岁的男孩子长得快,四个月不见,他好似抽条一样长大了,连着原本圆嘟嘟的脸颊都瘦了下来,露出浓眉大眼的俊挺模样,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服,装模作样地耍着扇子,在门口等人。

“姐姐。”他一见到马车,就立马跳到门口,用力地挥了挥手。

路杳杳还没下马车就听到那个欢快的声音,不由笑了起来。

路远晨是路相从外面抱回来的,乃是他幼弟的独子,生身父母不愿来长安定居,后不行遇上盗贼劫路,只留下一个刚刚满月的独子,便被路相带了回来养在膝下。

尤其是路远道在江南遇难后,几乎人人都以为他会是路相的接班人,但显然路远晨更有志向在纨绔子弟这条路上,不思进取气死老师,横冲直撞嬉笑玩闹,乃是长安城有名的败家玩意,偏偏路相素来护短,还宠得很。

如今,路远道回来后,人人都在看这位公子哥的笑话,偏偏他本人倒是颇为没心没肺,依旧穿得花红柳绿,整日打马游街,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岁岁平安。”宴会上,路杳杳拿出一块精雕细琢的玉,递到路远晨手中。

路远晨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了看,咧嘴笑道:“和田暖玉,姐姐费心了。”

“这是你姐姐送的,这是我送的。”温归远也递过去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是一把折扇。

“谢谢姐夫。”路远晨笑得甜甜的,挤眉弄眼,黏黏糊糊地拉长嗓子,古灵精怪。

路杳杳点点他脑袋,嗔怒着:“这张嘴倒是会说话。”

“一般一般。”他得意地说着。

“大伯,我的礼物呢。”路远晨也就赶在这个时候凑上去和路寻义说话。

今日休沐,路寻义穿了身湛清常服,整个人看上去斯文俊秀,文质彬彬,格外好说话,这也是路远晨敢凑上来的原因。

他笑说摸了摸手边的酒杯,越发和蔼地说道:“自然备好了。”

他身后的顺平郑重地端上一个红托盘,还用一块红布盖着,看着沉甸甸的。

路远晨眼睛一亮。

一看便是好东西。

他故作矜持地说道:“谢谢大伯。”

“不必。”路寻义含笑看着他,温柔体贴,“如此喜欢可不能辜负它啊。”

“自然自然。”路远晨的小胖手搭在红布上,垂涎说道。

红布被掀开,露出里面五花八门的东西。

“字帖是钟公的,墨是徽州的,笔是亳州的,纸是越州的,砚是你之前摔坏的兄弟砚。”路寻义慢条斯理,一点点介绍着托盘上的东西,笑脸盈盈,“可要记得把这字帖练练好。”

“免得跟上次一样出门只会写半边字。”他揉着手中的扳指,斯斯文文地说道,“哭着跑回来。”

路远晨脸色又红又白,捏着那块红布的手都要扣出一个洞来。

“没有哭。”他最后,弱弱反驳道。

“嗯,没哭。”路寻义真诚地附和着。

一旁路杳杳捧着肚子直笑:“快来说说啥事情啊,给我也笑笑。”

路远晨觑了路相一眼,咬牙不说,一张小圆脸涨得通红。

她磨了许久也不见人松开,忙把视线放到路寻义身上,却不料路寻义同样笑脸盈盈地看着她:“听说你前几日趁人不注意去偷吃奶酪。”

路杳杳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最后木木说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温归远在一侧看得叹为观止,短短几句就制服了两个人。

前几日太子去泰山祭祖,路杳杳一个人在东宫突发奇想要吃奶酪,虽然最后被春嬷嬷制住了,但最后竟也不知哄得平安去厨房叼了碗奶酪来,若是没当天晚上肚子疼一事也是瞒天过海,天衣无缝。

偏偏就坏在,半夜见了点血,闹得太医院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