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李秀道:“那当然啊,钱又不能买到一切。”

屠鹭突然一愣,钱真的不可以买到一切吗?

突然,她看着楼上,猛地想起什么脸色一变:“李秀姐,跟我上楼!”

李秀吓了一跳:“怎么了?”

屠鹭冲上楼,匆忙去拍李女士家的门。半晌没有人开门,屠鹭只好找了物业。好说歹说在物业工作人员在场的情况下开了门。李女士坐在沙发上,一手拄着头有气无力:

“物业的?谁让你开我家的门了?”

屠鹭一叹,看向刚才还嫌麻烦的工作人员:“都眩晕了,还不赶紧送医院?”

送到医院,一经检查是脑梗前兆,幸亏发现得早,要是真昏迷了可就严重了。

李女士躺在床上休息,大夫责骂屠鹭当儿女的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老人,李女士的病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李秀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们跟她非亲非故,要不是我妹子她早就不行了。”

医生一听,一愣:“你是怎么发现她不对劲的?学医的?”

屠鹭道:“我也是后知后觉,她情绪不受控,时而哭时而笑,且哭笑都不自然我就猜她可能是脑袋出了毛病。我不是学医的,只是略懂。”

李秀得意:“我妹子懂得多了。”

留下医药费,屠鹭在李女士的手机里找到“儿子”的号码打过去,听对方的声音最起码是四十岁的中年,知道自己老妈生病住院还没等屠鹭话说完就冲了过来。

屠鹭功成身退,带着李秀回到了酒店。

李秀看着狭小的酒店,自我安慰:“这一趟虽然没挣到钱,还搭了不少钱,但是救了一条人命也挺好。”

屠鹭勾了一下嘴角:“我就知道李秀姐懂我。”

李秀看了一眼时间:“都十二点半了,咱们去吃饭吧。”

屠鹭点头,只是刚点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变了:“我可能跟你吃不上饭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转身就跑。

看她那么着急的样子,李秀摸不着头脑:“跑得那么着急,难道又是谁病了?”

站在包厢的门口,看着靠在窗口一直不作声的老板,刘助理严重怀疑自己家的老板病了。

不是犯了相思病就是犯了精神病。

昨天在茶餐厅里耽误一段时间,差点导致下午的会议赶不上,今天眼看着要回去又莫名其妙在茶餐厅里等了一中午。他有预感,两次都是和那个屠鹭的女人有关。

刘助理看了看表,忍不住对萧靳言道:“萧总,发布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靳言没有回头:“如果来不及就推迟。”

刘助理一噎,无话可说。只是难免抱怨:“萧总您在商场这么多年,哪个敢让您等的……”

萧靳言看了他一眼,刘助理赶紧闭嘴。

他回头,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目光幽暗。

确实,对于萧靳言来说,等待是一个新奇而又漫长的体验。

以他的性格,他很不擅长等待。在被后母设计到屠家村的时候,明明他只要耐心等上一个月,后母肯定会因为不敢太得罪他就让他父亲把他接回去,然而他一刻都等不了,千方百计甚至在雨夜爬山都要回去。

后来他在屠鹭的帮助下成功回到萧家,父亲和那个后母大吵了一架,准备离婚,又在对方的温柔小意中收回了离婚的心思。

当时的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为什么满街的树还没有落霜,为什么家里精致的饭菜没有杂粮的芳香,为什么今年的夏天这么长。

那年夏天的等待,于是说是等待,倒不如说是期待,他自己也不承认的期待。直到冬天,后母又故态复萌,又想要把他推出去。

但在父亲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开口,他想回屠家村。

顺水推舟地,他又被送回了那个小村子。远远地,看着一个吊着眼梢脸蛋红扑扑的小姑娘,顿时觉得连凛冽的空气都温柔了起来。

后来……他们在一起。

再后来,他们分开,直到重逢。

萧靳言缓缓抬眼,重逢是欣喜的、猝不及防的,他以为他会将这段感情力挽狂澜,但是从昨天在隔壁等的那度秒如年的十几分钟,和今天对方迟迟不来的约定,他坚如磐石的信心微妙地有了一丝变化。

等待的一分一秒都好像在拉长时光,起初他并没有在乎,只是茶水微微一晃猛地落在他的指尖,他只恍惚了一瞬就似被拽入了另一个空间。

是那个熟悉的别墅,他和屠鹭每天黏在一起的地方。时光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沙发上,他的心口蓦然一紧。下意识地想到,她以前也是这么等自己的吗?

这样的想法像是深渊,越想就越把人的理智拽走,萧靳言强迫自己回神。

隐约听到隔壁发出的声响,继而看到屠鹭有些不自然的脸色,怀疑、审视、愧疚像是冰冷的雨在自己的心里淋漓。萧靳言不是不知道屠鹭的不对劲,只是他有预感,对方的破绽就像是与他隔着一层薄薄的冰,在没有掌控一切之前他不能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