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3/3页)

“好啊,现在你有了,”应笑侬啪地踢翻椅子,“你让他们继承去吧!”

他扭头就走,冲出东厢房,老管家站在门口,替他关好门追上来,穿过三进院、二进院,应笑侬忽然问:“他什么病?”

“癌,”老管家实话实说,“没多少日子了。”

应笑侬停住脚,往前走,穿过一进院就是大门,但他脚后跟一转,折了回去。

东花厅是个好地方,夏天总有喜鹊叫,门板常年不关,从北院正厅过去有一面花墙,开着一扇漏窗,窗下立着一只钧瓷挂红彩瓶,不是老物件,但在国际上得过奖,冬天插一支腊梅、夏天插几支枯荷,很好看。

站在玲珑的彩瓶前,应笑侬听着厅里三房和四房在斗嘴,段钊和段钧没怎么说话,是两个“太太”你来我往:

“…… 冲我来什么,你找老头子去,除了他那个宝贝老大,咱们这俩都不算儿子!”

“你们老幺还不错了,我们夹在中间的才是连一个眼神儿都没有。”

“还分什么老幺、老三,堂屋那张桌,不都一样上不去吗?”

她们说的是段有锡平时吃饭的桌子,四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只有应笑侬的碗筷能往上摆,可他离家都这么多年了,这个伤人的规矩居然一直没变。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应笑侬回头看,廊下站着一个细长的身影,明明是女孩子,却留着齐耳的短发,穿着一件蓝西装,不像男人那样系领带,但身量、步态,没有一点娇柔的样子。

是段有锡唯一的女儿,段家老二段汝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