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只记得,不深刻(第2/3页)

“那简单,买辆最便宜的面包车,家里出行方便,买菜装的也多,使用成本也低,他开出去也不怕招麻烦。”陈问今知道陈母是实用派,果然这提议让他母亲动心,想了想又说:“那你爸就不会买了。还是不买最好。说是方便,其实买车的钱拿来买菜,就不用坐公交车来这么远了,靠买菜省钱,多少年才够车钱啊!”

陈问今就不说话了,他娘亲就是他娘亲,用面包车都没忽悠成功,一针见血的粉碎了他的企图,看来他要用车,还是得考虑套牌水路车,这年代确实好用,再过些年就不好上路了,但那时他也用不上了。

不过,陈问今寻思着母亲的担忧也有道理,他也认为,他父亲会那样。

然而,真能挡得住吗?

陈问今心知这事担心也没用,万一不行,再活一次就好了。

他陪母亲买菜回家,在呼机台收到阿豹的留言,就出门了。

考完试的时候,陈问今就让阿豹找门路买车,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到了地方,陈问今看见人在等着了,竟然是阿方。

“闹了半天,竟然是黄金要买车?突然发财了啊?”阿方很意外,显然之前阿豹没有说,陈问今也很意外,阿豹找的门路竟然是跟火姐认识的阿方。

“我发什么财?家里想买,非常规来路的车便宜那么多,我当然得替家里省钱。”陈问今这回答合情合理,阿方笑着说:“是啊!不过你家里用干嘛不买旧港过来的水路车?二手好成色的大奔正好有一辆,二十万搞定!”

“别吓人,我家买不起,就算有人送、我爸也不敢开。”陈问今说的实话,这年代的氛围加上他父亲的单位,开那种车,高调的必成众矢之的,等于无视领导的权威。

“二十万开大奔?”阿豹十分震惊,没想到价差这么夸张。

“成色差的十几万都有!右舵还能花点钱改左舵,爽不爽?”阿方狠狠吸了口烟,只恨自己没有二十万。

阿方带他们去了间私人修车店,里面一个双手黑油的年轻人随便擦了擦手,接了烟吸着领他们穿街走巷,最后去了间仓库。

仓库里,有一辆车。

但是,跟电话里说的不一样。

电话里说的是落地才三个月的抵债车捷达王,而陈问今他们看见的,是一辆充满时间沉淀感的老捷达,看着车漆色差大的像是随便涂抹,数量之多像是沾了几十处创可贴,可见这车年代老的已经不被爱惜了。

对这车年代的疑问,在看到排气管外的锈迹斑斑的情况时,大约有了解答。

简而言之,破旧的大约快,或者说该报废了。

陈问今也不知道,这车在龙国出售应该也没多少年头,眼前这辆为何能如此破旧。

“这车?落地三个月的新车?”阿豹简直要笑喷了,阿方也很慌,落差这么大他的面子都挂不住了,于是问带路的修理工说:“不是这辆吧?”

那修理工自顾抽烟,没做声,眼睛却看着陈问今背着的双肩包。

“新的那辆车被人买走了,现在呢就只剩这辆!”

仓库里有一群人,不多不少,九个,看着都挺年轻。

说话的那个年轻男人约莫二十出头,头上顶着一层草,嗯,绿色的短发,看起来实在很像一团草,头顶一片绿油油,这品味陈问今是真的看不懂。

不过,货不对版陈问今是看懂了,所以他直接拽了阿豹一把,掉头就走。

不料门外的走道的铁栅栏门已经被关上了,一个人在门外面抽着烟,笑容里透着意味深长。

阿方也跟着出来,这状况也不用猜测了。但他仍然看向手上沾满油污的修车工,怀揣着希望的问了句:“门怎么关了?能喊那人打开吗?”

“没你事,别管那么多。”修车工看来是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

阿方却已经明白了,但他是中间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即使没底气,也要鼓起勇气说:“这不合道义吧!他们信我,我信你,结果这样?”

头顶一团绿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手里夹着烟,看傻子似的打量着阿方说:“结果怎样?你朋友买车,我们有车,他给钱,把车开走,买卖成,皆大欢喜。”

“那车怎么买啊?”阿豹很是恼怒,却还是压着声音,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动起手来,只能吃亏。

“这车多少钱?”陈问今其实也知道答案,这群人就不是卖车的。

“价钱不是早说过了?八万开走。”绿头发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然而,这只是阿方电话里传达的所谓抵债新车的初次报价,连谈价的过程都没有,谈何早已确定?

“一万块,这车我开走。”陈问今寻思着能买了给阿豹和陈茜学车练手用,撞坏了不心疼,也不必修,他先开着用用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