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4页)

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文静,但眼里是有光的,如同黑夜里的灯盏,是纪丞亲手用自己的火替她点燃。

可现在,那盏灯灭了,她眼里的光也没有了。

待人温柔,对自己却显得随性。

这其实是一种不太好的预兆,仿佛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一般。

岑鸢拎着那几尾鱼,去厨房处理去了。

徐伯落座后,叹了口气,低声问周悠然:“那孩子在寻城,没被欺负吧?”

周悠然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手稍顿了一瞬:“那孩子向来报喜不报忧,但......应该过的不算好吧。”

从窈窈说的话可以听出来。

那家人只拿她当绑住商滕的筹码。

而商滕娶她,只是因为她温顺听话的性子。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娶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徐伯又是长叹一声:“要不干脆让她回来算了。”

自己何尝不想呢。

周悠然苦笑道:“还是算了,她在那边,起码衣食无忧,还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更何况,那边才是她的家。”

中午吃完饭后,徐伯说难得今天出了太阳,让岑鸢出去逛逛。

她白的没什么血色,所以总给人一种,病弱的美感。

徐伯担心她的身体,岑鸢便轻笑着应声,说:“好。”

隔壁几个小孩在玩,岑鸢在徐伯的耸恿下无奈加入。

虽然是个陌生的姐姐,但他们并不排斥。

因为她看上去好温柔,就连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宠溺。

岑鸢也没真的和他们玩闹在一块,而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奔跑在艳阳之下。

无忧无虑的童年,连摔倒都带着笑声。

岑鸢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温柔的拂去她裤子上的灰尘:“有没有摔到哪里?”

小姑娘摇摇头,眼睛红了,趴在她肩上告状:“哥哥不等我。”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那个男孩子,穿着和她相同款式,却不同颜色的衣服。

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哥哥了。

岑鸢拿出绢帕,替她擦净眼泪。

干裂的脸颊,带着一抹怪异的红,是被冬天干燥的风吹出皲裂。

岑鸢牵着她进屋,拿出面霜,给她涂上。

“这样就不会痛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闻到一股花香的味道。

是从面前这个姐姐身上传来的。

岑鸢把那盒面霜送给她:“以后每天晚上洗完脸了就擦一点。”

她只知道点头,眼泪还挂在眼睛上。

岑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宝宝真乖。”

她还是有些遗憾,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

明明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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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寻城的那天,周悠然给岑鸢带了很多特产,还有她给商滕准备的茶叶,自己种的。

她也不知道商滕喜欢什么,就擅自准备了这些。

徐伯开车把岑鸢送到机场,上车前,周悠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各种嘱咐:“在那边不要事事都忍着,你呀,就是脾气太好,所以他们才会都欺负你。”

岑鸢笑笑,轻声说:“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直到车辆开离小道,岑鸢回头,隔着后车玻璃,看到周悠然还站在路口,偷偷抹泪。

岑鸢眼睛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落下。

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到一个讨厌的城市。

没人知道,她有多不舍。

短暂的真情流露,在她擦干净眼泪的那一刻起,又重新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岑鸢。

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家,第一个出来迎接她的,是陈甜甜。

何婶在后面追:“祖宗,你慢点,别摔着了。”

岑鸢松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蹲下身,方便她扑进自己怀里。

陈甜甜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奶香气的小脑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我这些天都有好好听话哦。”

岑鸢欣慰的笑了笑,一手揽过她的腰,起身的同时也把她抱了起来。

何婶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岑鸢这只脆弱的花瓶不慎摔破。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柔弱易碎的。

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消逝。

说话间,何婶就要伸手去把陈甜甜从岑鸢的怀里接过来。

陈甜甜立马抱紧了岑鸢的脖子,不肯松开。

何婶轻声斥责她不懂事,岑鸢却纵容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抱得动。”

一路抱着她进屋,岑鸢看了眼空旷的客厅,问何婶:“他不在家?”

何婶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些日子很少回来,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老爷子病情又加重了,他这几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岑鸢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

何婶观察着她的情绪,在合适的时间问出:“你走了一个多月,今天要不要去公司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