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你值得我信,我就信(第2/3页)

季闻夏缓缓说:“我还挺怕你觉得我录节目的时候很守规矩,就真把我当成守规矩的人了。”

他对沈听河抱着什么心思,沈听河不可能不知道。

《三天三夜》生活在一起,他们之间都没有发生什么越界的事。那是季闻夏拿捏得住分寸,不会在录节目的时候掺杂太多私人感情。

当时沈听河说“现在人归我”,他回答的一句“行啊,归你”,就是录节目最适当的表现,给观众激动的机会,但又仿佛玩笑般一带而过。

现在,周围没有摄像头。

季闻夏问他:“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就是昨天录节目的时候,你为什么反应很反常,别跟我说没什么,我跟你住了三天,知道你哪个样子是正常的。”

明明没有适当的线索,却坚信“k明知道寄信人是大作家的儿子,出于报恩的心理,依然年复一年寄了钱”。

要是节目组的人在这里,估计会觉得季闻夏疯了,拿虚构故事对标沈听河的人生经历,怎么想都不可能扯得上联系吧。

沈听河保持沉默,可能想说点什么,然而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听河,你心里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季闻夏不打算催他,肩背倚在车边,懒洋洋笑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沈听河久久不动,好半晌,才低沉地嗯了一声:“那我说句实话吧,我对你是真有点动心了。”

顷刻间,季闻夏抬起了头,安安静静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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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河家里干净整洁,主卧旁的卧室已经收拾好了。

原本是他打算等他爸妈哪天来的时候睡的,不过既然今天季闻夏“无家可归”,那正好就派上了用场。

季闻夏拖着行李箱走进客卧,回头问了句:“你家有吃的吗?”

沈听河说:“没有,我很少吃零食。”

季闻夏道:“那我现在点个烧烤可以不?”

沈听河说:“可以。”

季闻夏又问:“喝酒吗?”

沈听河说:“喝。”

烧烤在配送时间内准时送达。

季闻夏已经洗好了澡,换上了他的睡衣。

他抬手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湿润的头发,『毛』巾搭在肩膀上的时候,发梢还沾着细碎的光。

紧接着,他把『毛』巾挂在了衣架上晾着,转身回到客厅,拆开包装袋,手指轻轻扣在听装啤酒的拉环上,伴随着咔的一声,拉开了。

“哥,”季闻夏笑说,“我可以不拐弯抹角问你件事么?”

沈听河说:“你问。”

季闻夏说:“就是,你记得顾宇吧。”

沈听河说:“嗯,记得。”

季闻夏道:“他吸毒被抓那天,我在场,是他跟我说你有前男友的。”

沈听河听见这句,轻抬眼皮,对上了季闻夏那双充满探究的桃花眼:“所以你那天问我有没有前男友。”

季闻夏丝毫不打算否认:“是。”

沈听河说:“你信我那天的回答吗。”

季闻夏没有正面回答他这句话,而是眼皮微微颤动,半侧过身,在渡过浅浅月光的亮影后,笑了笑道:“你值得我信,我就信。”

周遭仿佛很安静,什么感官都被剥夺了。

光影、声『色』、纷繁杂『乱』的所有一切都如同『潮』水般从身边消退,倒退回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沈听河看了他一眼,仿佛从这漫长的沉默里推开了一扇窗户,敞到最开,让月光照了进来。他压下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慢慢地说:“你可以记一记我的呈堂证供,我值得。”

季闻夏先是一愣,几乎不能相信这是沈听河会说的情话,随后才回过神来,低笑了声,却没有说出半句话。

沈听河:“顾宇提的那个人,他是钟郎林的儿子,早些年他父母离了婚,他随他母亲生活,不受管教不受约束,结交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朋友,吸毒、滥交,什么样的人都有。”

“后来他母亲去世,他就跟着钟郎林生活。钟郎林拍戏很忙,管不了他,直到查出胃癌晚期时,才发觉他儿子早就沾上了毒.品,没过多久,就被抓进了戒毒所。”

季闻夏心想难怪录节目的时候沈听河的反应那么反常。

“钟前辈临死的时候,儿子还被关在戒毒所,他这辈子的遗愿就是希望你替他照顾好他的儿子,是吗。”

沈听河说了声“是”,明白季闻夏想了解更多,顿了顿道:“他跟我表白,表白过很多次,我都拒绝了。”

季闻夏联想到先前听过的那些闲言碎语,很快反应了过来:“但是他吸毒致幻,幻想你是他的男朋友,所以你每一次拒绝,都被他当成了分手?”

沈听河“嗯”了一声:“他身边的朋友都以为我跟他有过这么一段,但事实上没有。”

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