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我回来了(第2/2页)

魏斯重返洛林的第一天,诺曼人似乎没有任何表示。在落地之前,魏斯对现有情报资料进行了全面细致的研究,如今又向坚守在这里的抵抗者们当面请教,确信诺曼人在洛林的军事部署有增无减。洛林军事总督依然是自己那位“叛逆”的兄长,就战术谋略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只要他在一天,魏斯便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寄希望于敌人的“无为”。不过,由于驻军部队的规模和级别超过了这位斯卡拉男爵的职级,军事总督没能真正的统领辖区军务,军事行动的效率想必会受到一些影响。

当晚,又一位曾经并肩作战的旧识从另一处秘密营地赶来。一见面,这位老兄不谈旧情,也不拉关系,亦非相逢一笑泯恩仇,倒是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这可让魏斯既尴尬又自责。想当初他以洛林游击战士之名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游击战,索姆索纳斯的预备部队兵员素质虽说不及一线部队,但比起那些自发投身抵抗运动的民众要好得多,加上提前转移了克轮伯-海森工厂人员设备物资,在装备和补给方面优势明显,又得到了联邦军方的各种支持,俨然成为了洛林地区各抵抗组织的“带头大哥”,不少抵抗武装或慕名来投,或前来寻求帮助。面前这位莫顿·帕拉赫便是其中之一。他原本是洛林南部抵抗组织的领导者之一,洛林游击战士的最后一战,他和他的人马全程参与,并在最后时刻成功率部突围。照理说,他跟魏斯就算不谈过命的交情,好歹也是出生入死一场,然而最后一战之前,帕拉赫就克伦伯·海森家族的忠诚提出了质疑。原因很简单,老勋爵的长子被诺曼人委以重任,而且恰恰是当了洛林军事总督,次子为联邦效力,偏偏是洛林抵抗运动的领袖人物。

当时,帕拉赫质疑的不是魏斯的忠诚,而是觉得这对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如何能在对立面全力以赴?后来,魏斯单刀赴会,在克伦伯·海森家族城堡跟自己那位难以捉摸的兄长见了一面,返回秘密营地后不久,便发生了令洛林游击战争“雪崩”的最后一战。帕拉赫此番前来,明面上没有说白,给魏斯的感觉是要替那场惨烈战斗中牺牲的兄弟们讨要说法。再者,魏斯重返洛林,那位斯卡拉佩剑男爵依然是诺曼人在洛林地区的军事总督,兄弟再度交锋,究竟是真打还是套路,帕拉赫可不像不明不白地把自己连同麾下兄弟们的性命给搭进去。

回到洛林,即便无人提起,魏斯自己也必须直面这个问题。不可否认,当他成为诺曼人的战俘时,那位斯卡拉男爵或明或暗地为他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护,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立场——也同样不曾改变魏斯的立场。摧毁洛林游击战士的最后一战,兄弟俩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对立面,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血脉亲情、家族荣誉不足以让对方放弃理想和信念,也就不必心存幻想。

“不管你信与不信,受困于索姆索纳斯之时,我与他已经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他已不再是泽·克伦伯·海森,若在战场上相遇,便只是熟悉的敌人。”魏斯坦然对帕拉赫表态。

帕拉赫可不是热血青年,听到这般决绝的言语还会感动涕零,只见他冷冷地注视着魏斯,以一种质疑的口吻回应说:“作为联邦公民,我们对国家和军队的召唤义不容辞,但是,那段惨痛的记忆迄今还历历在目,我们不得不多加提防……一个克伦伯·海森家族直系成员,与另一个克伦伯·海森家族直系成员,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如果这两个人只剩下一个,那么我所说的这些问题,便不再是问题了。”

魏斯不由得皱起眉头,对方以为他动摇了,于是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时,魏斯对他说:“如果有机会击杀他,我不会手软。实际上,拔除敌人在洛林的指挥机构,是我们重返洛林第一阶段的主要作战目标,若是顺利的话,两个克伦伯·海森,很快就会只剩下一个。”

帕拉赫转头道:“若有那一天,我必定张开怀抱,欢迎你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