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牛原死了

“二爷,仲谋,你们给我开门!”

“快开门,快点!”

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后,我走到大门前,揉了揉眼睛,心说这牛绢也不嫌累,一大早就跑过来嗷嗷叫。

“牛大姐,你叫什么呢,这大早上的!”我隔着门喊了一声,免得开门了她闹得更凶。

“仲谋开门,牛原不见了,还留了书信,是不是你们唆使的?”她似乎也怕我不开门,说话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动,牛原果然明事理,不枉费我想的那个好办法。

“他走了就走了呗,干嘛找到我家来啊。”我故意压低嗓子,沉声说。

也就数个呼吸的沉默,牛绢砰砰地砸门,那动静,像是要把门给锤倒。

我心里正犯难,爷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抬手让我把门打开。

“好了好了,要开门了。”我喊了一嗓子,不太高兴。

随即我抽出门栓,还没来得及退开身形,门就被猛地推开,撞在了我肩上。

牛绢侧身冲了进来,看到爷爷坐在桌前,整个人扑过去,手猛地一拍桌面,指着爷爷的鼻子就喊:“你们出的什么馊主意,牛原为什么要改姓!”

一听这话,我不乐意了,心说这牛绢说话也太难听了一点,如果她是个男的,只怕早被爷爷一脚踹出去了。

爷爷平静地坐在桌前,缓声说:“他不改姓,不离开这里,整个牛家和村子都要遭殃,我感谢他能听进去话。”

牛绢还要多言,噗,柴刀砍在了桌面上,爷爷斜眼看着她:“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请回吧。”

她看着桌上立着的柴刀发愣,咽了一口唾沫,退到了大门外。

此时几个年纪稍长的村民进来,先是安慰我爷爷不要动肝火,随即就问牛原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非要改姓和离开,才能幸免于难。

爷爷简单言语了两句,将事情的始末交代出来,外他们听来,就是牛家祖上惹的恶鬼现在醒过来了,要杀了牛家满门,让其断子绝孙。

一位老人反应过来:“对对对,改姓之后,牛家就没后了,确实是这个道理!”

约莫过了大半个小时,人都走了,我端着煮好的面条到桌上,笑着把筷子递给眉头紧皱的爷爷:“吃点吧,多食少想,乃是长寿之相。”

爷爷抬头看我,笑着摇了摇头,眉头舒展了许多。

我又夹来一些腌菜,还倒了小半杯酒,整齐摆在桌上。

爷爷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看我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你小子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我心里确实有事,无外乎就是柳姐和牛原俩人,柳姐那边是爷爷的心头肉,我不好多议论,只能询问牛原这么做,到底能不能成。

毕竟这办法多少有些取巧的嫌疑,柳姐认不认,还真不好说。

爷爷和光杯中的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说这酒太少了。

我连忙去拿酒杯,要去给他老人家再倒点,他却是用手压着酒杯,说不必了。

突然,外头有人跑了进来,我侧眼去看,好家伙,迎面劈来一把柴刀。

我连忙翻身躲开,柴刀啪嗒看在了桌上,震得盘子哐当跳起来。

“你爷孙俩真当我一个妇道人家是好欺负的,那恶鬼在哪里呢,叫它出来,我砍了它!”

来人正是牛绢,从桌上扯下柴刀立在厅中,那神气,乍一看就像是某个凶悍的将军。

爷爷猛地一拍桌子,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劈我孙子,挑衅恶鬼,是活得不耐烦了?”

牛绢昂着头,毫不示弱地说:“对,我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我一定要讨到一个说法。”

爷爷二话不说,上去就要大嘴巴抽她,被我拦了下来。

虽然这牛绢可恨,但爷爷如果动手打了她,只会让她闹得更凶。

可谁曾想,最近好事没一件,坏事倒是扎堆,有村民风急火燎跑进门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留仙河那边:“二爷,牛原的尸体浮……浮在河中心!”

我心头一惊,二话不说冲出门去,到了河边,只见牛原仰面飘在河上,身体已经胀大了一圈,显然是死了多时。

“这可咋整啊。”我心里气恼,牛原怎么也给死了。

一旁村民抓着我的手喊:“仲谋,你快过去把它捞上来,看还有没有一口.活气儿!”

我有些为难,之前爷爷特意吩咐过,最近我万不能随便下水,免得又进了邪气,害上大病。

其实爷爷就是放心不下柳姐,怕它暗中作祟,把我也给拖下水。

情感这玩意儿是没有常理的,可能多年前柳姐对爷爷确实有情,但这么多年过去,爷爷很少与它来往,只怕是爱也变成了恨。

“仲谋,你快下水啊,再晚些就来不及了!”一村民推我,很快就到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