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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一个有能力做事的人。”唐总署长很是赞许。他看了眼手表,“后面见谁?”

田副署长小声说:“应该是三位副局长。不过估计也都是官腔。”

唐总署长想了想,又拿起档案翻看了几页:“这样吧,让钟处长来一趟。办实事的人,应该鼓励。”

钟百鸣谦恭地站在会议室里,对总署长的提问,他回答得条理清晰,不卑不亢。看得出来唐总署长很欣赏。

唐总署长:“这份报告已经把事件始末讲得很清楚了,还有更多确凿证据吗?”

钟百鸣:“我们搜查了王科达的两个住处以及汽车,也调查了和他关系密切的人员,还查了他名下的房产和银行存款。王科达很狡猾,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

“略有遗憾。不过我听说你来警局时间不长,能做成这样已属不易。辛苦了。”

钟百鸣敬了个礼:“卑职分所当为,不敢居功。更何况以卑职在警局的资历,其实很难调查一个老资格的处长。能查实王科达通共,全靠段局长铁面无私。”

不仅唐总署长,段局长也很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

谈话结束后,唐总署长对之后三位副局长的汇报已经兴趣不大了:“现在需要的是确凿证据。如果其他人没有关于王科达案的新证据提交,就不必安排见面了。我明天一早回南京。”

得知总署长点名先见了钟百鸣,齐升平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焦躁地走来走去,方秘书一进来,他就赶紧问:“怎么样?”

方秘书小心翼翼:“后面的见面取消了。”

齐升平顿时沮丧又窝火。

“也不是说完全不见了!总署长的原话是除非有证据提交,否则谁也不用见了。他明天一早回南京,今晚还来得及见!”

“拿什么去见?空着手,就拿我一张老脸去见吗?出去!”

方秘书赶紧退出去了,刚要关门,顾耀东来了。

“方秘书,我有事想见副局长。”

方秘书小声问:“急事吗?不急的话晚点来。”

“再晚我怕总署长就离开上海了。”顾耀东似乎很着急地回道。

齐升平在里面听见,一个激灵:“让他进来!”

顾耀东进了办公室,老老实实站着说道:“副局长,关于王科达通共的案子,我想起来有件事,觉得应该汇报。他约我见面那天,中途有人敲门,他们一直在门口说话。”

“这个在录音带里已经听过了。”

“我听见王处长在门口很小声问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来’,听口气不大高兴。审讯那天我太紧张,把这个细节忘了,录音带里应该也没有录下来。”

齐升平果然来了兴趣:“然后呢?”

“然后他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牛皮纸袋。我看见他放进卧室里了。后来搜查的时候,没有人提到这个牛皮纸袋,估计是漏掉了。”

齐升平喃喃:“‘怎么这个时候来’……”

“他不想让我看见,会不会是和共党有关?”顾耀东一脸很懵懂的样子。

“方秘书。从保警总队找几个我的人,马上搜查桦森公寓。我就在公寓楼下等,找到东西马上交给我。”齐升平思忖片刻,又叮嘱道,“消息务必保密,尤其是对两个刑警处。”

显然,他指的是钟百鸣。

方秘书离开后,顾耀东很“识趣”地说:“副局长,那我也回去做事了。”

“手上有着急的任务吗?”

“没有。”

“如果不着急回家,就跟我一起去趟桦森公寓吧。”

顾耀东暗暗开心:“是!”

齐升平的车停在桦森公寓外,保警总队正在楼上搜查。顾耀东和齐升平坐在车上等消息。

两个人都坐在后排,顾耀东看起来很拘谨,特意坐得挨车门很近,以便和身边的副局长保持距离。他和钟百鸣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既不擅长在长官面前说漂亮话,也不懂得如何抓住机会表现自己。难得和位高权重的副局长单独相处,他却只是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一样,闷头坐着,不自信地嘀咕:“钟处长带人搜了两遍都没有,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齐升平冷笑:“是我没有早早想起这个地方啊。王科达还在麦兰捕房的时候,在这儿住了五年,房子里有的是机关。钟百鸣知道个屁。”

这时,方秘书从楼里出来了,顾耀东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一只牛皮纸袋,一只手提箱,这才放下心来。

纸袋里是五根金条。齐升平又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信件和情报。

顾耀东坐在一旁目不斜视,不用看他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因为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沈青禾按他的交代通知警委放进桦森公寓的。

齐升平看了几份信件和情报,终于面露喜色:“这才叫通共证据。通知保警总队的人可以撤了。我现在去见唐总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