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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顾耀东正好看见夏继成走到徐三后面:“处长。”

夏继成:“马上要出发了,还在这儿说闲话?”

顾耀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三,回了刑二处。

夏继成看了眼徐三,徐三赶紧心虚地敬礼:“夏处长。”

“你来这儿干什么?”

“也没什么……没事。”说着徐三转身就想走。夏继成觉得不对劲:“等等。”徐三只能硬着头皮回来。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登记室吗?”

徐三苦闷地:“其实我来就是因为这个事。今天一早就有人来登记室,把我给替了,说是让我放两天假。”

夏继成若有所思:“什么人?”

徐三:“他们刑一处的。夏处长,我来其实就是想问问……我喝酒的事,上边儿是不是知道了?这是不是要开除我的意思啊?”

夏继成想了想:“换个地方说话。”

徐三跟着夏继成去了院子里一处僻静的角落。夏继成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说过别再提这件事。你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包庇警员酗酒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被开除。”

夏继成装作随意地问道:“他们怎么通知你的?”

徐三:“一大早我刚到登记室,他们就已经在那了。说一处提重要犯人,他们要亲自办手续。我说我在登记室都两年了,我也可以办啊!不就是那个姓陈的杀人犯吗?结果人家直接就把我推出来了,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您说那个陈宪民,我从早到晚看着,比他们都熟悉长什么样,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他们把我赶出来,还放假,到底什么意思呀?”

夏继成思忖着徐三的话:“也可能只是特殊程序。”

“真不是要开除我吗?

“行了,没人会无缘无故开除你。该放假就放假去。”

徐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夏处长!”说罢,他点头哈腰地离开了。待徐三走远,夏继成看了眼手表,匆匆朝看守所走去。

院子里停着囚车,车厢门是关上的。刑一处警员已经在此集合。夏继成一个人悠哉地走了过来:“王处长下来了吗?”

一名警员说道:“报告夏处长,还没有。”

“哦,那我上去找他。”夏继成作势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你们怎么都在车外面守着?犯人一个人在车上?”

对方被他问得有点蒙:“是。”

夏继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仿佛这帮人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齐副局长刚刚交代要严加看管,把他一个人留在车里,万一寻了短见,你们谁来担这个责任?”他说得正颜厉色,警员们都被说愣住了。

夏处长对于他们的迟钝很是恼火:“赶紧上去两个人看着呀!”

一名警员慌忙打开车厢门,趁两名警员上车的空当,夏继成瞄了一眼坐在车厢里的犯人。他穿着又脏又破的囚服,戴着黑头罩,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镣铐。可是裤腿下面露出的一小截袜子是白净的。夏继成明白了一切。

他迅速回到刑二处,警员们还在互相整理装备。夏继成黑着脸吼道:“一处都在楼下集合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磨蹭!”众人这才有了正行,动作麻利起来。

待所有人离开,夏继成马上拿起电话。囚车上的人不是陈宪民,这趟押送是陷阱。按照约定,他应该马上给沈青禾发出中止行动的信号,然而刚拨两个号码齐升平就进来了。他只能放下电话:“副局长。”

副局长:“李队长带他们出发了?”

夏继成:“是。刚刚离开。”

齐副局长“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刑二处空着,他慢悠悠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齐升平看起来心情不错,大概是因为王科达刚刚折返回去,跟他汇报了关于这趟押运的秘密计划。王科达要借囚车明修栈道,引鱼上钩,再暗度陈仓,另择时机将陈宪民押往提篮桥监狱。这计划让齐升平很满意,现在就只用在警局等好消息了。

“正好得空闲,想跟你聊一聊。”看齐升平一脸推心置腹的样子,夏继成百爪挠心,但他只能赔着笑脸说:“我给您泡茶。”

福安弄周围一切如常。沈青禾在晒台上晒着衣服。晒台侧下方就是电话亭。只要铃声响起,她从这里就能清楚听见。沈青禾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了,电话一直很安静,这说明一切顺利,囚车应该按计划从警局出发了。

押送车队从看守所进了福州路,一路向东驶去。

王科达的黑色轿车跟在囚车后面,杨奎和刑一处警员坐在囚车的后车厢里。大概是因为太憋闷,蒙头罩的“犯人”想用手摘下头罩。

杨奎踢了他一脚:“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