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怀安(第2/3页)

“不要抱!”谢怀安挣扎。

“嘘,娄贺要来了。”

“怎么坐这辆车,这不是出远门才用的吗?”

鸿曜将谢怀安放到舒适的大车里:“就是出远门……”

“上朝呢?”谢怀安裹紧披风,眉头紧蹙。

鸿曜板着脸,亲他的眉心:“不上了,朕沐休。”

谢怀安躲着,坐到车厢最里面:“皇帝还能随时沐休?”

鸿曜冷笑了一声:“不干了……”

“不、不行,要干的!”谢怀安忘了所有,惊呼道。

娄贺赶着马车出了新都,一路往北走去。

客栈小憩时,谢怀安忍不住拽住鸿曜的衣角:“去哪?”

鸿曜随手塞了个软枕放在谢怀安怀里:“洛安山……”

“陛下瞒我事,现在说话还冷淡。”谢怀安观察鸿曜的神情。

鸿曜扶着窗框通风,压抑着情绪:“先生可还记得祝圣手?朕早就要找,如今终于有了线索,让她为先生看诊后,朕就彻底不担心那杯毒酒了。”

谢怀安眼珠一转,垂下眸子,假装哭泣道:“陛下又给我喝毒酒,又把我当替身。胖胖叫那么久我就一直当它在叫我的名字,现在才知道它的怀安另有其人,而我还是不知陛下瞒了什么……”

鸿曜咔嚓捏断了窗框:“这间房不行,换一间。”

“啊,你干嘛生气啊!”

鸿曜三两步走到谢怀安身前。

年轻的皇帝身上那股子阴郁劲又回来了,碧色的眼眸略显疯狂地凝视着谢怀安,指尖轻柔地划过透白的脸颊。

谢怀安瑟瑟发抖,受惊之下,没止住的眼泪刷地往外流。

鸿曜:“…”

鸿曜深呼吸,微笑,改为握住谢怀安的手。

“有件事……朕是瞒着先生,但这是怕对先生身体有碍,不是什么别的缘故。”

谢怀安双目睁大:“所以真的有!陛下怕我知道后我背过气去,我现在就胸闷气短不行了……唔!”

鸿曜紧紧抱住谢怀安,惩罚性地咬他的耳垂:“先生既然没生气,何必说这种晦气话!”

“我生气了!”谢怀安虚张声势地挣扎道。

“你猜到什么了,在试探朕。”鸿曜恶狠狠地抱起谢怀安,出门又换了间房。

娄贺在外面低眉顺眼地引路,自觉地点掉自己穴位,不听不看。

且不说看多了陛下没准真会挖他眼睛,先生被这么抱来抱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就当,就当先生又病了吧!

谢怀安也自觉丢脸,趴在鸿曜的肩膀装死。

等落在床上,谢怀安一骨碌爬起来,抓住没有国师府柔软的被子蒙住脸,翻了个身冲着墙壁。

“先生……”鸿曜将谢怀安扒出来翻面,自己撑着床,胸前起伏。

谢怀安抬眼,愣住。

这是个他曾经做过的动作,只不过如今换了个位置。

曾经他是那个撑着床情绪失控的人,鸿曜在漆黑的大床上微笑着看着他,四周散落金锁链。

他就是从那一刻彻底陷了进去,一步步,燃起越发变大的火焰。

“我不知道……”谢怀安眼眶又有些酸了,混乱地说:“我只是……这一年听到、看到、感受到的不会是假的。不是我自作多情,那火焰就是在烧着,在我心里烧着,也在陛下的身上烧着。陛下若是关爱我,绝不是什么伪装,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鸿曜的神情和缓了些许,露出一个没那么扭曲的微笑。

“但是……”谢怀安顿了顿。

“既然胖胖叫的是怀安,那它叫的不是我……我一直以为它在叫谢欢,然后当它在叫我,就……有点所托非人,不,非鸟。但胖胖确实也是只笨鸟……”

鸿曜忍了忍,抬起手,又把谢怀安翻了个面,不轻不重地一拍:“别纠缠傻鸟了!刚才不是还在对朕生气吗?”

谢怀安窘迫地往里缩:“怎么又拍!”

鸿曜沉声道:“好在先生没直接说朕在装。朕关爱人还需要违心?”

“有可能啊……”谢怀安胡乱比划着,“陛下上朝时很威严,回来时又很温和,有时候又恐怖,变来变去的,谁也看不出来……”

“先生今天是不想下这床了。”

“还要赶路呢,还要去什么山!”

“赶什么路,不赶了,先生啊,你自己听听这叫什么话!你看朕对第二个人——像是对先生这般吗?”

“没有,我错了!陛下别罚了,饶了我吧。不对啊,这都是因为陛下有事瞒着我啊,快告诉我吧!”

次日,谢怀安在马车上睡的迷迷糊糊,被鸿曜叫起来。

他习惯性地任由鸿曜帮他打理衣冠,突然反应过来,他还在纠结胖胖在叫谁的未解之谜,冷静道:“不劳烦陛下了,我自己来。”

鸿曜面无表情:“等先生系完了天都要黑了。”

谢怀安:“陛下对我变凶了。“明明先前他病的没几口气的时候,鸿曜还是捧着手上怕碎了、多着一丝风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