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疯女情深(第3/4页)

“伊莎贝拉很可能在王宫的什么地方养病,斐迪南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不过女王需要有人照顾,所以她身边的侍女们一定清楚伊莎贝拉的情况。”

“我会注意的老爷,我认识很多和女王的侍女关系不错的贵族家里的仆人,至于女王的女仆,我也可以想办法接近他们的家人。”

亚历山大看着乌利乌露出赞许神色。

说起来乌利乌个很快活的小伙子,在亚历山大记忆中,他总是笑呵呵的做着他的工作,即便那些工作并不那么令人高愉快,可是他却总是能用乐观的态度面对着各种麻烦。

亚历山大有时候想,或许正是他这种乐观的态度,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对他无法产生戒心,而这种乐观是否也是乌利乌制造的假象就不得而知了。

教皇亚历山大六世被斐迪南安排在了王宫靠近塔卢瓦河边的一座颇为华丽的宫殿里。

这座叫做玫瑰角的多棱型宫殿位于王宫的西部,贯穿王宫的一条溪流把这座宫殿围拢在这条小溪与王宫外一墙之隔的塔卢瓦河之间。

一座拱桥把玫瑰角与王宫其他部分连接起来,只是这么一来,这座宫殿也就在无形中被孤立了起来。

亚历山大六世似乎并不在意斐迪南的这个安排,因为在宴会上喝了些酒,教皇在第二天很晚的时候才起床,然后他让人告诉大主教派来的人,让他们都回去干自己的事。

“在我这里是得不到什么好的启示的,所以多翻翻圣经或许会得到更多的答案。”

教皇派人转告的话让包括大主教在内的卡斯蒂利亚教会中最有权势的那些人瞠目结舌,一时间他们不知道教皇这话是纯粹无聊的自我调侃,还是意有所指。

不过这话听在斐迪南的耳朵里,却又有着另外的含义。

“教皇是这么说的吗?”

斐迪南看着站在面前的一个人,这是他在巴里亚里多德的随从,一个阿拉贡伯爵的小儿子,当初在把他安排到国王身边的时候,看着国王还算满意的样子,那位伯爵脸上那种终于摆脱了个累赘的样子,就是过了这么多年斐迪南也不会忘记。

随从没有开口,却做了个“的确如此”的姿态,这让斐迪南倒是更加明白了些。

“告诉他们,不要再去打扰教皇陛下,”斐迪南寻思了一会对随从下令“就说陛下希望安静些,不希望再有人干扰他的生活。”

看到斐迪南摆了摆手示意可以离开,随从立刻鞠躬转身离去。

斐迪南静静想着,他觉得之前自己已经把意图很清楚的透露给了亚历山大六世,不过现在教皇的态度却让他有些疑惑不解。

只是斐迪南虽然心存疑惑,却依旧沉着气,他想要再看看亚历山大六世究竟是什么态度,特别是迄今为止因为胡安娜还没有见过教皇,所以斐迪南就难免有些担心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而巴里亚里多德的局势,也的确因为胡安娜的原因显得微妙了起来。

塔卢瓦河是埃布罗河的一条支流,这条虽然不是很宽却因为落差的原因水势异常湍急的河流,曾经是巴里亚里多德城的一道十分重要的防线。

这条河忠实的守卫着以老城为主的大部分城市,而塔卢瓦河对面的高地城堡,则是这座城市百年变迁的忠实证人。

一个即便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头上也蒙着条帽兜的男人赶着辆驴车在通往高地城堡的小路上慢吞吞的走着。他的衣服肮脏破旧,一双搭在车边的手黑乎乎的满是泥污,他的样子让人看了很讨厌,而真正让人恶心的,是他的那张脸。

这是一张买是坑坑洼洼麻点的脸,这样一张脸显然是个从天花的可怕魔爪下逃生的幸运者,只是这张脸实在太过可怕了,以至守在城堡不远处路上的卫兵看到他之后也厌恶的扭过头去。

“来给公主送水。”这个人用沙哑的声音对卫兵说,虽然这里的卫兵都已经认识他,但这个人还是很规矩的把车上的水罐一个个搬下来摆在地上。

卫兵敷衍的打量了几眼,他们知道这个人是为公主干活的,或许是因为担心即便是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可依旧还会有女人迷恋她的丈夫,胡安娜禁止任何女人进入城堡,即便是上了年纪的也被她粗鲁的赶了出去,所以只有男人来为她服务了。

可是当菲利普那可怕的病状传出去之后,一些仆人已经不敢再来这里,他们相互推诿拖拖延延,直到后来伊莎贝拉不得不命令人找那些在麻风病中幸存下来的人给他们送去水和食物。

让人们意外的是,胡安娜对于这样的安排却好像十分满意。

她不但允许这些人进出城堡,而且很善心的给了他们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