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焕新光(第2/4页)

可是那府清侯夫人上门之后都过了七、八日,也不见太夫人有何表示,楚涟漪也去过太夫人跟前,但太夫人对此绝口不提,急得楚涟漪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一日楚涟漪特地戴上府清侯夫人送的金镯子到太夫人的屋里请安。

楚涟漪抬腕理了理鬓发,那崔妈妈受了她的好处,平日能帮衬楚涟漪一句的时候,绝不口软,“姐儿生得越来越好了,这身子也养润了,真不知哪家的男儿能有福气娶了咱们十二姑娘。”

太夫人瞧着楚涟漪,笑着点头。

“瞧姐儿这手腕子,比咱家那猪油膏都白润,这镯子也好看,衬得咱们姐儿越发贵重了。”

太夫人果然被崔妈妈引得瞧了瞧楚涟漪手上的镯子,“这镯子是那日府清侯夫人给的吧?”

楚涟漪点点头,立在太夫人身边娇声道:“祖母,那府清侯夫人为人可真温和,一点儿侯夫人的架子都没有,难怪都说府清侯一向最爱敬这位夫人,也都说府清侯家的媳妇好做。”

太夫人笑着点点头,却不往下接话题,白费了楚涟漪的心机。

楚涟漪毕竟是女儿家,话题婉转得如此直白了,也没达到效果,她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提及自己的亲事,可每次弯弯拐拐地提示,太夫人就是不接茬,好不气馁。

事情拖到五月里也不见有消息,楚涟漪觉得极颓败。每一次去给父亲请安,她都有那冲动,想要冲进去告诉她父亲,她不愿嫁给唐楼。

这一日是楚涟漪的生,过了这一日她就十七了,楚涟漪晚上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下定决心想提一提那万子言,可话都到了嘴边,却被人打断了。

“老爷,乾极宫的卢公公来了,请老爷赶紧进宫。”李管事立于屋前的台阶上禀道。

楚青全一惊,那卢公公是皇帝跟前仅次于大内总管汪世海的红人,这么晚亲自来招自己入宫,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楚青全赶紧换了朝服,随那卢公公进了宫。

屋子里留下楚涟漪与秋姨娘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到了半夜,皇城里连续传来悲远的钟声,惊醒了楚涟漪,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隐约感觉出了大事。

第二日天还没亮,太夫人的院子里就派了人来传话,让阖府上下将那颜色都摘了,一律着素。

暗香从外面回来,对楚涟漪道:“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全被勒令不准出门。我从门缝里往外看,看见一队队的兵从街上跑过,好吓人啊。”

楚涟漪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天气已经极温暖了,明明是艳阳天,却让人心里发凉,父亲昨夜进宫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是何事。虽大致猜到了一点儿,这种话却不敢乱说。

到了第三日下午,楚青全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楚府,先去了太夫人屋里。未几,太夫人屋里传出话来,让全府挂白穿孝,果真是圣上薨了。

楚涟漪去鸿鹄院给父亲请安,楚青全刚换了干净的袍子出来,外面罩了白褂,一脸疲惫,又匆匆往宫城内赶去。

次日楚涟漪去给太夫人请安,这才知道是天变了。

“圣上薨了,遗诏里立二皇子为太子,即日登基。这次多亏禹亲王回来得及时,勤王有功,那五皇子勾结简郡王逼宫,险些得逞。”

楚涟漪心绪起伏,也不知道该乐还是该忧。但至少家族的前途是保住了,父亲并没有站错队。

只是如此一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能不能推掉。但如今父亲对唐楼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再不用急切地去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了,楚涟漪安慰自己道。

哀诏发往全国,官员必须在本衙门守制在丧二十七日,不许回归私第,早晚哭临九天。文武官命妇闻丧、素服举哀三日,去金银首饰,素服二十七日而除。百日国丧,禁挂红,禁宴乐、禁喜庆。

百日一过,民间又恢复了热闹,只是诸王家还在服丧。据大夏朝律,皇帝丧,皇子、公主服斩衰二十七月而除,其余诸王、世子、及王妃、世子妃、郡主以下,服齐衰不杖期一年而除,服内并停音乐嫁娶。

到了七月,天上白花花的太阳就跟烤饼一样挂着,不见一丝风,禹王府花园里,府清侯世子万子俊正陪着唐楼饮茶。

唐楼大捷回京,又勤王有功,新帝赐禹亲王之爵世袭,领双奉,这可是大夏朝建朝以来第一个世袭双奉的亲王爵,如今唐楼越发地炙手可热。

万子俊心里有事,又是唐楼的表亲,自然要来求唐楼。

“王爷今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一件小事相求王爷。”万子俊虽觉得话难启齿,可是为了幼弟却不能不说。

唐楼啜了口茶,淡笑道:“你有话直说就是了。”

“就是幼弟的亲事。”

唐楼点点头,他素来与万子俊还算相得,对他家的事也颇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