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玉团光(第3/4页)

如今楚涟漪才知道什么叫脸皮比城墙还厚。

“不过我更想从你嘴里知道你的名字。”唐楼笑着靠近楚涟漪的脸。

楚涟漪别开头,不理他,真是妄想。

“你不说也无妨,只是如今称呼起来麻烦一点儿,不过我见姑娘长得粉妆玉琢,肤光如玉,不如就叫玉团,或者粉团也好,你看你更喜欢哪个?粉团?玉团?”

楚涟漪完全被唐楼的厚脸皮给打败了,双手捂住耳朵,低吼道:“别叫我,我不听,我听不见。”

唐楼大笑出声,“好好,我不逗你了。”双手握住楚涟漪的手道,“手怎么这么冰?”随即又往下探,从被子下摸了摸楚涟漪的脚,也冰得吓人,遂将那双玉足置入怀里温暖,“这下可好些了?”

楚涟漪一个现代人被唐楼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咬着唇不搭理他,脚却用力蹬了他一下。

“别闹。”唐楼正色道。旋即紧握住楚涟漪的脚,不让她乱动弹。

气得楚涟漪一口气差点儿没接上,他吃豆腐就可以,自己踢他一脚,却成了她闹他了。

唐楼大约见楚涟漪恼了,贴近她道:“我不是不让你闹,只是……”唐楼顿了顿,接着道:“说了你也不明,你若嫁了我以后,随你怎样闹都成。”

楚涟漪羞臊得要脑溢血了,她自然是明白了唐楼所指,既然脸厚不过别人,也只能不理不睬,来个耳不听心不烦了。

哪知唐楼又得寸进尺地靠近她,在楚涟漪的头发上嗅了嗅,“你真香。”

彼此靠得近了,楚涟漪也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来,雪中冷香,高傲清绝,绝人世于云端,煞是好闻,却不应是他这等厚颜之人所用之香

楚涟漪闻着这样沁人的香气,想起他又是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样貌,只怕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心里不自觉地泛起酸意来。

“我送你的玉梳怎不见戴?”

说起这个,楚涟漪顿时想起自己来这禹王府的原因来,因着是求人,只好缓和了声音道:“还请你将那金绞丝翡翠镯子还我。”

唐楼的脸色变了变,旋即又笑道:“哦,这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谁送你了,明明是你做贼偷去的。”楚涟漪脸红地反驳。

“怎么不是你送的,如果是我偷的,怎么不见你报官捉贼?”唐楼笑道。

“你,你无赖。”他明知道女人家爱惜名声是不可能声张的,却非要指鹿为马。

“好,不急你了,你且说说要回镯子的理由,我听着要是有理,便还给你。”

楚涟漪这才不得不道:“那镯子是祖母送我的,如果见我弄丢了,会生气的。”

唐楼见她眼圈泛红,想起楚府十二姑娘在外的名声,知道她在家的日子只怕要看人脸色行事,也知道楚涟漪的婚事今后只怕也要那老夫人做主,便道:“既这般,这镯子还你也行,只是你须得另送我一件定情之物。”

楚涟漪已经顾不得同他辩解什么定情之物的名义了,只要他肯将镯子归还,什么都好说。可回头又想,如今自己浑身光赤赤的能有什么物件,又想着只有头上还有些首饰,那当中只有那枚玉簪最为贵重,便从头上将和阗白玉并蒂莲花簪取下递于唐楼。

唐楼看着那簪子发笑,楚涟漪这才想起今日戴的是并蒂莲花簪,可是要收回已是不得。

“这簪子好,那你替我戴上,我便将镯子还你。”唐楼又将簪子递还给楚涟漪。

楚涟漪万分不情愿,却不得不跪坐起来,一手拉着被子,一手将唐楼束发白玉冠上的金簪取下,又将玉簪插上,居然也相得益彰。

唐楼这才从怀里将捂得温热的镯子取出,为楚涟漪戴上。

楚涟漪见他居然将镯子一直戴在身上,也不知仅是今日故意而为,还是平日也如此,总之是令人羞问之事。

“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说过,要重新送你一件定情之物,送你那玉梳是我上元灯节闲逛时选中的,当时只想你戴着一定好看才买下的,不想那夜真遇见你了,可毕竟不够郑重。”

楚涟漪诧异,“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怎么知道我戴着好看,指不定是你买给别人的,却拿来匡我?”楚涟漪的语气里已经不自觉地泛酸了

唐楼低笑,“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雨润庵,第二次见你就在那灯节上,你在街对面买枣泥盒子,我追下楼便不见了你,可急坏了我。”

楚涟漪心里酸甜混乱,又羞于自己贪吃的一面被他瞧见了。

唐楼见她模样也不说话,只从自己腰上解下一枚玉佩来,是一枚凤戏牡丹碧玉佩,玉色澄净莹透,雕工精美逼真,摸起来温润暖安,是玉佩中的绝佳上品。

“这凤戏牡丹佩冬暖夏凉,与我身上的蛟龙戏水佩是一对儿,是我家传给儿媳妇的家传宝,你且收起来,自有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