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页)

贺你一朝高中,青云直上。

宁晞心生感悟地看着头顶浩大烟花,掌心微松,默不作声将惨遭蹂.躏的绢花收入怀。

看到她的动作,人群又是一阵欢呼,直道这位女状元心有所属,好事不远矣。

宁昼啧了一声,“阿姐,可以呀。”

白担心你孤老一生了,没想到呀没想到,媳妇都自己找好了。

宁晞目色沉凝渐渐化作不可动摇的坚定。

那夜她分明可以拒绝,却也没逃过美色.诱.惑……罢了,心甘情愿做下的事,担着便是!

……

宁家姐弟喜事临门,荆续茗名次不佳,倒也榜上有名。头悬梁锥刺股,延请名师教导,进了酒楼,荆续茗见了苏玙,激动地连连感叹“熬过来了,熬过来了!”

他本身便有些许底子,几月不舍昼夜奋发图强,能有一个末尾的成绩也算光宗耀祖。晏术得了个武探花的名头,李寺升迁犹如坐上豪华高速的马车,窜得快,如今已是副六品小官。

好友们功能成就,苏玙提着特意下河捞来的三条肥鱼交给酒楼掌事,酒菜上桌,众人或有感慨或心生快意,酒过三巡,各自沉吟不为人知的心事。

荆续茗榜上有名,待朝廷调令颁布,他有意回边城做个芝麻小官,夺家产,护娘亲,一家子闹腾事,在盛京待不了多久。

李寺看中了世家一名女子,奈何身份低微高攀不上,没法登门开口,哪料过了没几日,钟情之人与他人订婚,他一腔情意没了着落,正借酒浇愁。

宁昼思量着阿姐到底和谁有了首尾,宁晞念着那夜的放纵欢情,心事成茧,怕她来,又忧她不来。她再是冷情,也不愿自己的女人再嫁,抑或伤情一生。

晏术放下酒杯环顾全场,视线终是落在一旁的苏玙身上。长这么大,她没佩服过几人,苏玙便是一个。三教九流吃喝玩乐,苏玙是玩家里的祖宗,一朝幡然醒悟,攻读诗书纨绔从良,做得也是漂亮。

内里的诗文她看不出有多少,但这一身颇能唬人的气质,她是真的服。

相府的事爹不允许她干涉,苏玙傲气又不肯接受帮扶,今个你送她一两银子,赶明天刚亮她就能掏出三两银子丢回去。

晏术不止一次见她当街卖草鞋,也不仅仅卖草鞋,下雨天偶尔出门也能看到苏玙当街卖艺。五花八门,算是让她领教了一遍,开了见识。

苏玙微醺中被人捅了胳膊,便听晏术开口,“谋逆之事仍未尘埃落定,相爷蒙受不白之冤,可惜我等人微力薄,阿玙你也莫要担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一关总能闯过。”

她言辞恳切,一时众人收敛心神,全部心思扑在想办法上。苏玙看了眼门口方向,很快酝酿好说辞,“此事,我一人担。”

叔父与天子合谋,以他的手段不见得单单要她浪子回头,说不得还有后手。她无心隐瞒朋友,在座的俱是聪明人,便是李寺茫然愤怒之际也咽下了那句“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是朋友,所以拥有朋友的默契。

宁晞眼里闪烁明明灭灭的光,须臾归于沉寂。她料定苏相倒台一事存有蹊跷,权倾朝野可谓一手遮天的相爷,哪是那么好扳倒陷害的?到了此时谁若还抱着苏家倒了的念头,不是真傻,便是真猖狂。

思忖相爷不在朝堂,而朝堂哪方获利最大,她心有成算。慢慢地,人们品出味来。苏玙眸光清澈,“不错,别担心我。”

李寺吸了吸鼻子,好一会这才敢拍案而起,“知不知道?为你上多大的火!操多少心!”

着急上火操心忧虑的何止他一人?

眼看一道道眼神瞥过来,苏玙举杯,“我认罚三杯。”

“三杯?!美得你!不醉不归!”

她刚要说晚会儿要去书院旁听,被宁晞笑里藏刀的眼神堵得愣不敢说出口。这些人为她找了多少门路,求了多少人,她有眼睛,哪能看不见?

离开酒楼时,她喝得半醉。饶是酒量好,也架不住醇酒后劲大。

“阿晞,你……你是有什么心事么?”

宁晞睁着双醉眼,被宁昼搀扶着,嘴里断断续续,落到苏玙耳里也只得了一句“她来了。”

宁昼眼睛微眯,嚯,果然有事瞒着他。

一群人醉醉醺醺散开,深秋天空落了雨,雨水打在身上,掀起阵阵凉。苏玙回到家,解衣沐浴已是暮色深沉。强撑着读完半卷书,倒榻睡去。

苍穹亮起星光,管家叩开主屋房门,双手捧着一份厚礼献给自家相爷。

长匣打开,是三百年前一幅传世名画。价值不可估量。重要的是苏篱爱画,尤爱名家山水画。

阿芝候在门外,音色清晰,“少主献礼相爷,望相爷成全。”

成全?苏篱眼睛不离古画,一幅画就想让他卖了亲侄女?他恋恋不舍地捧画而观,连叹三声“好”,“好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