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页)

她才稍稍放心,可一转念,又替顾随担心。

从前阿谣在苏州的时候有缘遇到一位算命先生,那先生便说过,她是天生的操心命,总要替自己、替旁人操心,还告诉她,莫要多思多虑,小心忧心郁结,寿命无长。

裴承翊说完刚刚那句话后,却是默了一默,只是这样短暂的沉默,就让阿谣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儿,紧张万分。

不过,紧接着,却听到他说:

“谣儿终于肯理孤了,可是不闹了?”

……

他一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她在闹。

他这样的不在乎,即便阿谣已经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东宫,离开他了,可心下还是不免一窒,涩涩发疼。

她是不想再同他多讲半句话的,可是须臾之后,她却突然心生一计,想出了一个可以让他免她喝避子汤的法子。

正在思忖之时,男人已经伸过手来揽着她的肩,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强迫她与他对视。

“谣儿,看着我。”

阿谣手掩在袖下,指甲紧紧掐进手心的肉里,理智在于情感做斗争。

理智要求她虚与委蛇,达成所望;情感要求她退后一步,与面前的男人保持距离。

在男人的手抚上阿谣面颊的时候,她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她学着自己每次受了委屈抱怨时候的样子,红着眼睛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双唇紧闭,委屈得直打着颤。

这般模样,看得裴承翊心中直生出了怜惜,他伸手将阿谣揽进怀里,紧紧拥着,大手还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温声哄人:

“知道谣儿委屈了,是孤不好……”

话音还未落,阿谣已经趴在他前胸嘤嘤啜泣出声,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像只噎着了的小猫。

可怜见儿的。

她边哭还边委屈得直断断续续说着话:

“殿、殿下从未将阿谣放在心上,一点、一点也未曾,阿谣是不配殿下喜欢,可是……可是阿谣也真的好难过……”

声泪俱下,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她的泪已是将他的前襟都打湿了。

男人却毫不将此放在心上,反而怜惜更甚,揉着她的发丝安慰着: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