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坦白(第2/2页)

不等我回答,她就开始哭了起来。我搂住她抚摸她,却让她哭得更厉害了。我带着一种比爱情更为深切的友情拥抱了我的未婚妻,我对她充满了一种深切的感激之情。茜贝尔哭了很久后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也睡着了。

快到中午醒来时,我发现茜贝尔早就起来了,她已梳洗完毕化好了妆,她甚至在厨房里为我准备了早餐。

她冷静地说:“如果你愿意就去对面店里买一个新鲜面包!但如果你懒得去,我就切点老面包炸一下。”

我说:“不,我去。”

在聚会后变成了战场的客厅里,在父母三十六年来面对面坐着吃饭的餐桌上我们用了早餐。带着一种拍纪录片人的理解,也为了安慰,我在这里展出和我在对面杂货店里买来的一模一样的面包。另外,我也想提醒大家,在伊斯坦布尔,就算分量有些变化,数以百万的人在半个世纪里只吃这种面包,我还想说,生活是一种重复,但是随后一切都被无情地遗忘了。但是,茜贝尔表现出一种现在都让我感到惊讶的坚决和坚强的态度。

她说:“你认为爱情的东西只是一种暂时的痴迷。它会很快过去的。我会来帮你的。我会把你从这荒唐的情感里拉出来的。”

为了掩饰哭肿的眼睛,她在眼睛下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粉。看见她尽管痛苦,但在用心避免说一些会伤害我的话,感受到她的怜爱,极大地增加了我对她的信任,以至于我感到,惟一能把我从痛苦里解救出来的东西就是茜贝尔的坚决,我决定乖乖地去做她说的每一件事。于是,当我们就着白奶酪、橄榄、草莓酱吃着新鲜面包时,我们立刻达成协议,那就是我必须离开这个家,必须很长一段时间不来尼相塔什,不走进这里的街道。我们宣布,绝对禁止走入那些红色和橙色的街道……

茜贝尔的父母已经回到了过冬的安卡拉家里,因此阿纳多卢希萨尔的别墅空了出来。茜贝尔说,因为我们已经订婚,所以她的父母会对我们一起入住空别墅视而不见的。我是该立刻搬去她那里住,是该摈弃那些让我回到痴迷状态的习惯。我记得,就像那些为了摆脱爱情的痛苦而被送去欧洲的年轻女孩一样,当我带着忧伤和治愈的希望收拾箱子时,茜贝尔一边说“把这些也带上”,一边把我的厚袜子塞进了箱子,她的这个举动让我痛苦地想到,我的治疗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