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页)

有了现在这副健康的身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快乐似神仙。

贝暖赶紧补充,“可是我现在已经彻底好了,吃什么都可以!真——的——完——全——没——问——题!”

唯恐陆行迟会限制她的饮食。

陆行迟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

贝暖努力给自己争取权利,“真的没事,连我好朋友都说,平时其实感觉不出来我得过这个病,要不是有一天她看见我胸前那道大疤……”

贝暖说到一半,猛地顿住了。

心中无比后悔。

“大疤?”陆行迟盯着她问。

说顺了嘴,贝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我当初做开胸手术,是正切的,胸前有好长一道疤。”

疤痕很长,很丑,就在胸前正中。

几乎从锁骨下几厘米一直延伸到胃,像一刀把人劈成了两半。

因为这道疤,不用说低胸的裙子,贝暖平时连领口低一点的衣服都不能穿。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上,当然并没有这道疤痕。

上次陆行迟曾经拉开她的衣服,吻过她的锁骨,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过她的领口里面。

他应该……没有这么色狼吧?

陆行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目光深不可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贝暖努力地往回找补。

“后来我去做了一次疤痕修复手术,现在应该不大看得出来了。”

“去哪做的?”陆行迟随口问。

“国外。”贝暖答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因为以前有人说过,邻国的疤痕修复做得很好,贝暖曾经梦想过,等以后有钱了就去做这个手术。

陆行迟闲闲地问:“那么长的疤痕,要想修复,应该会很贵吧?”

是很贵,非常贵。

贝暖只得答:“是挺贵的。”

“你哪来的钱?你爸爸留给你的?”

这不合理,上次贝暖还说过爸爸去世后缺钱的事。

贝暖并不上当,冷静地答:“我把家里的房子分租出去,攒了一小笔钱。”

贝暖紧张地等着陆行迟继续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来,他却没有。

他只探身上前,把贝暖轻轻一拉,就按进了怀里。

“没事了。”他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的手掌很大,声音温柔,好像在安慰小孩。

贝暖趴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前,紧紧攥着他衬衣的衣襟,鼻子有点发酸。

又怕真的哭出来,弄湿他的衣服,会被他察觉。

过了好久,就在贝暖平静下来之后,陆行迟也刚好放开了她。

“太晚了,你睡吧。”他说。

陆行迟不再问问题了,警报解除。

他不问贝暖了,反而有的没的主动地说了一堆他小时候的事。

他的声线温和动人,贝暖安静地听着,整个人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屋子里只有蜡烛摇曳的一点光,坐在熟悉的床上,贝暖开始犯困。

走过千山万水,好像终于重新回到家里了一样。

困意渐渐抵挡不住,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贝暖却还努力地撑着。

“你睡吧,”陆行迟看出她在撑着不睡,摸摸她的头,笑了一下,“我坐一会儿就走,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贝暖并没担心这个,两个人早就不是第一次晚上独处了。

“那倒不是。”贝暖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知道听着好像神经病,不过我就是忍不住想,说不定在这个地方,我爸爸还活着,会什么时候,忽然开门回来……”

陆行迟像是并不觉得她的话有多神经病。

他的语气郑重,“你放心睡,我帮你等着,要是你爸爸回来了,我就叫醒你。”

贝暖还在犹豫。

陆行迟承诺:“你爸爸应该有家里的钥匙,会自己开门,不过我会一直醒着,要是听见敲门,我就给他开。”

贝暖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一会儿就真的熟睡了。

陆行迟帮她盖上被子,靠在床边的写字台上,借着蜡烛的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

杜若说得对,是挺“安详”。

她踏实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淘气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

陆行迟扫一眼这个房间。

到处都是女孩子生活过的痕迹,很像她的性格,活泼,可爱,带着点小乱。

书架上一层层摞著书,有闲书,也有课本和习题册,全都乱堆在一起。

陆行迟忍不住伸手帮她把书拿下来,一本本竖着插回书架上。

不一会儿,就被一整套装帧漂亮的书吸引了注意力。

《世界文明史》。

陆行迟随便抽了一本翻开。

扉页上写着:祝暖暖生日快乐,健康成长。

落款是“爸爸”。

看来是她过生日时,她爸爸送她的礼物。

陆行迟翻开。

书页里到处都有贝暖用铅笔写的小字注释,字小小的、憨憨的,偶尔还会冒出一朵小花、一个铅笔勾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