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2页)

一听到又要施粥,于氏坐不住了,每回施粥都是以文氏的名义,却是让她去忙活,好处都被文氏占了,她又出钱又出力的,谁愿意呀。

“婆母,如今府里入不敷出,这施粥还是要量力而为啊。”要是愿意以她的名义施粥,那于氏倒也不是不能忙,谁人不喜欢好名声?

文氏闭了闭眼,猛然睁开,“笑话,偌大的国公府连这点施粥的银子都没有吗?我可是为了四房好,如果外面风言风语的,再不想点法子都要完蛋,眼皮子浅的,你少把家里的钱往你娘家倒贴。”

\"婆母冤枉啊,媳妇哪里敢,前些天玲珑离开,把府里大部分产业都带走了,少了这许多铺子的进项,如今府里早就不比从前了,媳妇当家也是有难处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于氏委屈巴巴的叹了口气。

文氏哪里看不出来于氏的意思,只是懒得计较,“罢了,这次施粥的银子从福康院出,这下你满意了?”

“媳妇谢婆母体谅。”这下于氏就笑的出来了,文氏私底下可藏了不少小金库。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乏了。”文氏瞧于氏这般,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了。

于氏倒是欢欢喜喜的出去了,可总算从福康院嘴里抠出点银子来了,老不死的,藏着这么多私房,也该拿出来补贴家用了。

就是玲珑也没有想到,原先和和气气的婆媳俩,在她离开之后会这般“和气”,不说爵位还空悬,这要是落到了四房手里头,文氏还有什么好日子,叶良自然是和于氏亲近,男人也最怕女人的枕头风。

可这日子啊,是文氏自个求来的,也得自个受着。

——

叶楼屿把手中的那封信折起,又塞回了信封,把这封信塞到了盒子里,脸色十分难看,但是难得的,在沉重的脸色中又有些释然,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一点消息了。

修长的指尖在桌子上敲击着,过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漏刻,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候了,起身离开前院,往衡欢院去。

他到的时候玲珑正在摆弄那个装牌位的箱子,他来了也没有看见,玲珑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叶楼屿的怀里,他伸手揽住她的纤细腰肢,“这是在干什么?”

玲珑有些惊慌的抬起头,看见是叶楼屿松了口气,也没有在意他揽着自己腰的手,“你来了,我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你来看。”

叶楼屿没有松开手,跟着她往前走,玲珑拽开他的手蹲下,但却没有松开,还是握住的,“你快来看,这个牌位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叶楼屿也蹲下,余光瞥到她握住的指尖,微暖。

“方才我想擦拭一下爹爹的牌位,可你看,我用的干布,却把字也擦掉了一半,可是爹爹牌位用的是产自南驭国的钧墨,这种墨是至今最好的墨,遇水不洇,价格昂贵,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在大楚多是供应皇宫,官员所得也一般都是陛下所赐,我用的就是陛下赏赐给父亲的钧墨,可我才轻轻地擦了一下字迹就掉了,这太奇怪了。”玲珑娓娓道来,不慌不忙。

叶楼屿伸手用指腹触碰了一下上面的字迹,指腹果然满是墨渍,这种墨应该是大楚产的一般墨,这种墨大楚都在用,便宜也方便,质量也不会太差,但是和钧墨比不得。

“墨渍有些湿,像是才写没多久的。”

“对呀,所以我怀疑这个不是爹爹的牌位,是有人烧毁之后替换了。”

“那父亲的衣冠兴许还在。”叶楼屿若有所思的颔首,这也就说的通为什么只有父亲的牌位被烧毁,而其他的完好无损。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个字迹,和你的一模一样,我观察了半天也没有察觉不对劲,这得对你多熟悉啊。”玲珑喜欢模仿叶楼屿的字迹,可是也不能这样相像。

“有一种人,善于模仿,这不是难事。”叶楼屿牵着玲珑站起来,“那你觉得该如何?”

玲珑低着头,这才发觉两人一直握着的手,想松开,却被叶楼屿握的更紧,她也就没有再挣扎,“如果找到父亲的衣冠,或许可解。”

“这件事情不是易事,兴许早就被毁了,”叶楼屿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指,轻微的叹了口气,“玲珑,今日上午,邱御史中丞递交了弹劾父亲的折子,指出父亲投敌叛国,似乎还提交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