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许肆月拨开黏在唇上的黑发,慢慢吐了口气,掏出柚子糖含住两颗,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腕。

接下来她长腿迈开,英气十足地跨过车身,双脚落到平地,拎起没人用的头盔,抬手就要照着为首那个轮上去。

一句“叫谁小姐姐,姑奶奶已婚”已经到了嘴边,她被风吹乱的脑袋就突然被一只手揽过。

手掌很热,有极薄的汗,温度熟悉且灼人。

许肆月愣了一下,蓦的转头,本应该在车里开出两条街之外的顾雪沉就站在路灯下,侧脸凝着冰,他没说话,但小小的包围圈已经彻底静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保护我啊?”

顾雪沉镇静:“凑巧而已,车被这群人碰了。”

许肆月顿时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她收起一身凌厉,眸子秒秒钟软下来,还红了一小圈,特别顺便地往顾雪沉手臂上一靠:“我本来好好骑车跟着你,谁知道他们上来就堵人不让走……”

“还约我去酒吧喝酒。”

“一看就不怀好意,”她委屈,“老公你帮帮我。”

为首的男生立马慌了,他记得刚才险些碰上一辆黑色宾利,一打眼也知道大几百万的价格,吓得他冷汗直流。

结果人家车主找上来不说,连半路撩个妹都是人家老婆?!

他不敢招惹,真碰坏了更赔不起,慌得赶紧掏出所有现金塞给后面追上来的乔御,生怕再被追究,迅速招呼一群人,不惜逆行闯红灯地逃离现场。

许肆月还贴着顾雪沉,尾音拖着:“怎么办啊,他们跑了。”

顾雪沉把她头推开:“既然知道跑了,还继续演?许肆月,你戏过了。”

许肆月好笑看他:“你怎么好像在生气啊?该不会是怪我招蜂引蝶被那群人围?拜托顾总,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完,还想继续骑车,但再一抬腿,才惊觉腰间一阵刺痛。

似乎是之前下车时候为了追求动作炫酷,不小心把腰给扭了……

许肆月脸色变了变,这下眼窝是真的红了:“老公啊啊啊啊啊我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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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许肆月完全不敢走,拽着顾雪沉衣袖:“医生说我扭伤非常严重,走路也会加重,你能不能抱我上车?”

顾雪沉拂开她的手,抓住她两肩,控制着防止她乱动:“说谎之前先搞清楚,医生给你检查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见她的诊断了,轻度扭伤,可以走,按时用药,休养几天就好。”

许肆月控诉:“……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他淡淡冷笑:“你刚知道?”

许肆月硬是被他这么捏着,自己走路挪到车上,还亲手提着小塑料袋装的两瓶药酒。

她本来倍感凄凉,但顾雪沉的手从她身上撤走那一刻,她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那道刺目的伤口。

绷带虽然摘掉了,可割伤的口子并未愈合,还凝着暗红的血。

许肆月这才想起来,上次医生给顾雪沉开的药膏还在她那里,她竟忘得一干二净……

她又没良心了。

许肆月不吭声了,默默在后排趴到回家,觉得腰其实也没那么疼。

到瑾园后,许肆月自己扶着墙上楼,进卧室找到了药膏盒子,她放在手里攥了攥,眼睛逐渐亮起。

她忍着痛换下衣服,洗澡洒香水,画了个心机淡妆,换上轻薄的分体睡衣,然后拿起药膏和她自己的药酒,慢吞吞挪到了顾雪沉的房门外。

许肆月轻轻敲响,里面隔了片刻才传出冷质的声音:“什么事。”

她一把嗓子纯善无害:“腰疼得动不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顾雪沉克制着情绪拉开门,有一瞬呼吸微停。

许肆月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脸颊软嫩纯净,黑色睡衣领口偏低,有一寸沟壑的边缘若隐若现。

她举起药,桃花眼闪动:“我给你手上抹药膏,换你帮我涂药酒。”

顾雪沉冷淡:“我已经好了,不需要抹药。”

许肆月早有准备,扬唇一笑:“不想抹药啊?也行,还是用你帮我涂药酒来换。”

反正就是要涂药酒。

顾雪沉对她忍无可忍:“许肆月,够了,你收收吧。”

她随即换上另一幅表情,眼尾垂下来,在灯光的帮助下似乎泪光粼粼:“顾雪沉,你也行行好,阿姨晚上不在,家里又没别人,我疼得厉害,只是想涂一点药酒缓解,除了找你还能找谁?让阿十的机械臂帮我吗?”

顾雪沉额边的神经在跳。

她身上很香,但清爽柔软,并不甜腻,恰到好处地侵袭他的感官。

许肆月嚣张硬气的时候他可以自控,却受不了她示弱。

顾雪沉把金属门把握到滚烫,低声说:“去楼下客厅,或者你房间。”

许肆月拒绝:“我真的走不动了,就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