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思念是一种病(第3/10页)

她的师兄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生想起大学的时候,突然鼻子一酸,抿着嘴,防止自己情感太过强烈,她师兄待她那么好,她却不能回报半分。

“宋医生是个细心的人,小师妹,你得抓紧哦,医院里不仅护士觊觎,女医生背地里也常常勾搭呢。”言珩像打小报告一样,看起来没有当初的深沉。果然是师兄,变脸迅速。

一生却笑不起来,扯个笑容:“我跟他差太多了,不合适。”

“没在一起怎么知道不合适?”

“师兄,我看不透他。”

“那你看得透我吗?”言珩突然反问。

“当然,师兄是温柔又和蔼的好男人。”

言珩却只是简单一笑,一口抿下酒杯里的红酒,再倒了一杯:“人和人之间,不要看得透就好,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就行,只要知道你爱宋安辰,想和他在一起就好。”

言珩说完,便又一口饮尽酒杯里的红酒,他倒是把红酒当白开水喝了起来。一生觉得,今天的师兄很不正常。

两人吃了很久,聊了很久,当结账之时,已经夜幕降临。

言珩喝了酒,不能开车。一生便暂替司机送言珩回家。一生学车也是言珩教的,没有正规的教学,但她开车还是有一定天赋,开得还算不错,可惜就是迟迟没去考个驾照。

同在凌天小区,要是以前一生还会担心遇见宋安辰,可今天倒毫无畏惧,毕竟他在外地,还没到时候不能回来。她把车开到地下室的车库,刚进入一个入口,想转弯进入C栋区,却不小心与一辆从另一处的入口进入的车摩擦了一下,发出较为响亮的声音,两辆车同时刹车,停了下来。

一生突然刹车,刚稳定好自己的身子,朝对面的那辆车看去,当即傻掉。

宋安辰坐在车上,眼睛盯着她看,但眼眸极其淡漠,面无表情双手握住方向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生突然有种“捉奸在床”的窘迫,一时没有了分寸。

突然,宋安辰倒车,转了个弯,急速开出车库,一生甚至能听见头顶上,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的鸣叫,让她惴惴不安。一旁看到全过程的言珩,摸摸一生的头发:“车借你,你去解释。”

“不用了。”一生继续开着车,停好位置。她脸上也跟着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一生觉得自己非常抱歉,好好一辆名牌车被她这么一开,给刮花了。虽然师兄开玩笑说这算是给他的离别惊喜,可一生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她的脑海中总会忽然闪现出宋安辰那晚毫无波澜的面孔,但那死死盯着她的眼眸,总是挥之不去,让一生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可她何错之有?她和宋安辰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能管得了她什么呢?一生如此说服自己,便也就这么过去了。而宋安辰似乎真生气了,以前总会不时发个短信问候一下,自他提前回来到现在,别说有短信了,就连医院上班相遇,他直接滤过她,把她当做空气。一生很矛盾。

明明是她不想见到他,打心底有些排斥他,可如今真不理她了,她又有些委屈,想去解释一番,又觉得自己在犯白痴。

两人冷战耗到十天左右,正逢师兄要去美国留学,言琰也顺道出院回美国继续治疗。一生帮言琰安排出院手续,忙不迭地跑来跑去。

言琰则双手抱胸,耳朵塞着耳机,脱掉平时的病号服,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一生忙活来忙活去。最后,一生终于把所有手续单收齐交到了言琰手上,她说道:“记住,回去要接着治疗,这病有可能复发的。”

“呸!”言琰朝她噗了一口:“你这乌鸦嘴。”

一生则是呵呵一笑,点头认错。

“哎,我要回美国了,你可别想我,情人姐姐。”言琰一脸默哀地凝望着一生,相当地依依不舍。一生顿了一顿,总觉得这新改的称呼有点不对劲。

还在琢磨的时候,言琰的眼神早不知道飘哪了,他朝一生的身后挥手:“宋医生。”

一生身子僵硬了。

“怎么?这就要走了?”宋安辰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一生深吸一口气,侧脸扫了一眼已经到她身边的宋安辰。他穿着白大褂,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顿时显得成熟稳重。他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双手插在大褂兜兜里,一副悠闲平和的感觉,与便装的他,截然不同。

“多谢宋医生这几个月来的悉心照顾,我好得差不多了。”言琰还朝宋安辰鞠了个90度的躬,但还是嬉皮笑脸的态度。宋安辰则是轻笑道:“多注意饮食调养,最好不要吃快餐食品。”

“知道。”言琰耸了耸肩,把要掉下的背包拱了拱,重新背稳当在肩膀上。他一脸笑意地道:“宋医生,到美国玩的话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