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页)

首先,要找个安全的位置把弗罗斯特藏起来。

思考了一下,萧止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挖了个又大又深的坑,然后把弗罗斯特埋了进去,黑森的泥土带着自然的死气,和整个环境融为一体,可以遮盖弗罗斯特的气息。

不过那个画面……有点像入土为安。

埋完之后他还不放心,又从旁边拖了几个玩家盖在上面,将大坑表面的痕迹掩盖起来。

萧止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觉得还是不够保险,又拖了几个布雷斯士兵过来,摆出了双方正在战斗的架势,这才罢手。

他能做的也就这样了,能拖延一阵是一阵吧。

还好弗罗斯特原本就是个不死族,非常耐储存,埋多久都没事。

最后看了一眼弗洛斯特所在的位置,萧止转身离开,开始寻找安德烈。他感知着雾中的死气,朝着死气最浓烈的方向前进。

郁郁葱葱的林间弥漫着浓雾。

这些树木原本都是常年与死气共生的,可以抵抗死气的侵蚀。但此刻却正在受到雾中死气的腐蚀,叶片一点点地干枯褪色,最终从枝头落下,发出一声脆弱的细微声响,像是无力地挣扎。

一道身影正不疾不徐地在林间前进。

这是个怨魂,他的身形干枯,苍老至极,如同一截枯槁的烂木头,眼窝深陷,眉骨却显得极为突出,投下的阴影将下方的眼眸遮掩的更加死气沉沉。

是安德烈,比起萧止窥见的那段记忆,这人又老了许多,头发都不剩几根,甚至远比记录中他死亡的实际年纪看起来还要衰老得多,原本偏胖的体型也变得极为枯瘦。

安德烈的身上穿着一件华丽却空荡荡的教皇服饰,头上戴着做工繁复的冠冕,圣洁的服饰并没有让他看起来有丝毫神圣的气息,反而在对比之下多了几分诡谲。

随着他的前进,浓郁的怨气从他的身上溢散出来,侵蚀着脚下的草地和附近的树木,所过之处宛如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胆敢靠近他的一切生命。

“呵呵呵呵……”安德烈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声,一边打量着周围,“黑森……真是久违了……”

“那么多年……太久太久了……呵呵……”

林间一片寂静,只有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回荡开来,更显寂寥。

忽然,他前进的动作停住了。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原本应该是欣喜的,但在这张枯槁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朽木般的手指狠狠地箍住地上那人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阴森的声音带着笑意:“格雷亚塔……”

格雷亚塔闭着眼,宛如沉睡一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安德烈的手指收得更紧,几乎要将格雷亚塔的脖子捏断:“你的运气真不错,几百年过去,居然还能重见天日。”

格雷亚塔这种人是他最讨厌的,良好的家世和出身、优异的外表、天生的亲和力,以及过人的天赋,所有安德烈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获取、学习和伪装的,格雷亚塔却生来就拥有,并且丝毫不以为意。

他好不容易才让这人从历史中销声匿迹,并且让他永久的在造梦者之书里受折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人竟然还能出来?

安德烈露出狰狞的笑容:“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注定的命运。”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指尖酝酿着深灰色的死气,朝着格雷亚塔的头部抓去。怨魂虽然是不死族,被打散了也能重聚,除了圣光净化之外,要是把一个怨魂彻底吞噬,他也会彻底不复存在。

“格雷亚塔,你还是彻底消失在世界上吧……”

危急关头,一个灼热的火球来势汹汹地朝着安德烈扑了过来。火球上带着令他讨厌温度和暗藏的威胁感,让安德烈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并极速后退,躲开之后接连不断的火线。

萧止一个火焰幻象冲上前,捞起正在下落的格雷亚塔,然后灵活地将本就轻盈的怨魂团吧团吧成了个球,紧接着朝广袤的森林全力一扔。

有经常和阿里法玩游戏的锻炼,让萧止的投掷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到不可思议。转瞬间,被团成球的格雷亚塔已经被扔到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见格雷亚塔已经消失,萧止这才转过头对上了试图杀“人”的怨魂:“在我黑森的地盘,打我黑森的鬼,你个过期教皇很嚣张啊?安德烈先生。”

被对方叫破了身份,又被冠上了过期教皇这个称呼,安德烈很是不快,怒意让他身周的死气翻腾起来,加速了森林的衰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