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因为我爱你

唐赐的伤没什么大碍,医生让他隔一天来换一次药。陈上送他们姐弟俩回去,背着唐赐上楼如履平地,唐译送他下来,真心地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陈上看着她的眼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唐译别过头去,“你不要这样。”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会膨胀也会破裂,禁不起他一次又一次的撩拨和遗弃。

“不要怎样?”他明知故问。

“爱就爱了,分就分了,我不喜欢黏黏糊糊。”

“我没有跟你搞地下情的意思,我是光明正大的在追求你。连你弟弟都看出来了,难不成你要掩耳盗铃?”一直以来正视的心情就这样平静无波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原来做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启齿。

“追求?”唐译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你所谓的追求就是打击我,侮辱我,欺负我,害我不得不辞职吗?”

“因为我生气、嫉妒、不甘心啊,我讨厌肖正丰跟你在一起,讨厌他看你的目光,讨厌你对着他笑,还有沈飞奇,最恨的就是他了。”

“这关飞奇什么事?”肖正丰她还可以理解,他们俩一山不容二虎,王不见王,可是沈飞奇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了,又碍着他什么事了?

“一见钟情这样的话你怎么能随便对他说?还有,为什么你要嫁给他而不嫁给我?“某人的小宇宙彻底爆发,吃起醋来毫无道理可言。

唐译这才知道他跟唐赐的对话他在门外听到了,无奈地轻抚了下额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情有可原,我自作自受喽?”

他干笑一声,“我真正的意思是,我们和好吧。”

唐译恨恨地看着他,“和好?我且不追究你偷换分手概念之罪,我只问你一句:如此一来,你跟郝蕾之间算什么?是你劈腿还是她是第三者?”

饶是陈上伶牙利齿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聪明地换了个说法:“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重新开始?你不就怕我脚踏两条船,玩弄你的感情吗?”

陈上这会总算领教了什么叫做“饭可以多吃,话不能多说”了,苦笑道:“那不是气话吗?”

“气话?你潜意识里如果没有这么认为,怎么会说得出来?”

“我就是小心眼爱记仇,你今天才知道啊?”

陈上欣赏着她的歇斯底里,原来她也会失控,只不过平时装得比他好,忍不住问:“潜意识里,那天晚上,你真不喜欢?”

唐译突然连耳朵根子都红了,用力啐了他一口,转身就走。陈上没有追上来。

唐赐扶着门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们吵架了?是因为我吗?”

“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关你什么事了?”

“那你们为什么吵架?”

“大概因为想吵吧。”吵完后,她非但没有得到解脱,心情反而更烦躁了。

“你大三暑假那会儿老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也是因为他吗?”

唐译惊讶于他的记忆力和观察力,直接否认:“没有的事。”

“我知道是他,我想起来了,他以前来过我们家。”

“你还记得?”他那会儿才多大?三岁多一点,她自己都快忘了。

“那你会跟他结婚吗?”唐赐喋喋不休。

唐译每次只要一想到陈家那一干亲戚便不寒而栗,露出一个酸涩的表情,瞪了他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多话!时间不早了,还不上床去睡觉!”

此后一个星期都是陈上开车带唐赐去换药。唐译对他态度依然不冷不热,不过比起以前的冷漠,明显有所好转,甚至允许他背唐赐上楼后留下来多坐一会儿,慢慢地变成没有唐赐做幌子也可以登堂入室了。他就这样重新侵入了唐译的生活,以一种温柔而霸道的方式。

唐赐回家去了,她在陈上的安排下和嘉禾的朱逸见了一次面,替公司拿下了一宗大单子。散席后唐译问他:“刚才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害得她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遣词用句,生怕出什么纰漏。

“我想看你是怎样工作的,感觉很新奇,我只记得你学习时的样子。”陈上脸上的表情像一个孩子发现了有趣的玩具。

“不专业?”

“不,相反,你很会跟人谈判。我觉得既惊喜又陌生,你变得不一样了。”

唐译闻言抬头看他,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加上又是夜晚,褪去了她平日里的武装,将真实的自己袒露在他面前,“在葬礼上第一眼见到你,那么的威严、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像那些我得罪不起的大客户,随时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然后我就死心了。”他又何尝不是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装的。”

“装得那么像也要有几分真情实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