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战争经济(第2/4页)

“眼下罗马和威尼斯陆续向我们抛来橄榄枝,我们的联合海军也已初具雏形……正适合外出‘练兵’,磨合调整,试验新武器新战法,以树立起法兰西、不列颠与爱尔兰之联合王国的威名。”

“可以想见,这项‘远航’作战开支将非常大,远超过在自家领海保养、训练新舰队的费用。”

“目前联合舰队的日常经费,大部分来自法国国库,少部分由英格兰承担。但若预备开战,还需要从各方筹集更多资金。不过这一项你无须担心。身为总指挥官的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就够了。”

博斯维尔回忆着自信满满的女王,愈发觉得这场战事好像极有胜算:只要钱能到位,杀伤力巨大的火器装备自然就不缺;近来苏、英、法三国的士兵也逐渐规规矩矩、有模有样;前些日子,女王还带公主们临幸港口,上舰视察,嘱咐那小子莫里斯和西蒙·斯蒂文帮忙训练一批炮手,当场讨论啥“抛物线”原理、炮台角度等问题,甚至允许王储和尼德兰人亲手试验一番……

哈哈,如此用心筹备。他博斯维尔,很快就会不逊于那个唐·胡安,成为名留青史的基督教伟人了!

1587年,一个刚褪去寒意的春天。博斯维尔每日都在梦里血虐奥斯曼人。而他的女主子玛丽,则时常在梦里描细胞图……

显微镜啊显微镜,经过她和那个莫里斯推荐的尼德兰人詹森一年来各种尝试,目前总算有了大致形态,可以用来观察软木切片和布纤维等细节了。就是光源太差,画面模糊,直教她看得“老眼昏花”……

于是玛丽频繁做梦——仿佛是回到上辈子生物课,她把近视眼镜取了又戴,苦兮兮画了一片多边形植物细胞,被同学笑作“拼接瓷砖”;给细胞核打密集的点点,还把白纸戳出个洞……

太丑了,救命啊!老师说过这个要计分数的——

玛丽陡然惊醒。她恍惚发现,自己业已脱离中学教育许多许多年。

这时候天色微微明了。守夜的赛顿发现女王醒来,赶紧招呼其他寝宫侍女一道,预备助陛下更衣。

“我还想睡……”玛丽打着哈欠嘟囔道。

“啊?”赛顿傻眼。“您不是说,今天的国会格外重要,您要早点起来准备吗?”

她还提醒女王:“两位公主刚才也起床了。”

差点忘了,赖床不成……玛丽深觉无奈。“那好吧。”

窸窸窣窣,哗哗啦啦。圣詹姆士宫不似卢浮宫规矩多,玛丽也懒怠搞什么“更衣社交”,平时换衣服还是比较清静的。不过今天例外。因为要穿厚重大礼服,耗时较长,薇薇安和玛蒂尔达也就都过来同母亲一起,开清晨话会了。

“好遗憾父亲这回不能在场。”薇薇安有点委屈。“我可是第一次当着那么多议员的面,发表如此重要的、关乎国策的公开演讲呢。”

玛丽觉得自己内心庆幸多于忧郁。“没有办法,法兰西同样需要他,瓦卢瓦宫廷也盼望他早日归去——尤其去年年末,安茹公爵的死讯从克拉科夫传来以后。”

1586年10月,安茹公爵兼波兰国王亨利,原本历史中应该死于刺杀的法国国王亨利(三世),在一次波兰宫廷狂欢宴中,因饮酒过度,一头栽倒在自己卧室里,再没有起来。

波兰的各大贵族均表示出深重的哀伤,十分真挚的同法国国王联系:唉,您的弟弟骤然离世,我们无比悲痛;他要是有孩子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照顾,不过现今唯有善待他的遗孀了;我们的新国王还不知何时才能选出来,在此之前,那个产品出口,呃,特别是法兰西的新品陶瓷和玻璃镜,拜托请一如既往的维持啊……

弗朗索瓦回到巴黎时,恰好梅里勋爵以中间人身份回了趟法兰西。他于是打发“大舅子”带着“两国友谊长存”的好消息走了。法国国王同弟弟查理和从纳瓦拉赶回来的母亲凯瑟琳好好悼念完安茹公爵,接下来,就开始重新强调那个严峻的话题:王位继承。

瓦卢瓦仅存俩男丁,膝下总计三个女儿,不明确解决问题显然有害国家。从前奥尔良公爵消极沉默扮演好弟弟,心中未尝没有计量:长兄积威甚重,直接违逆他有点可怕,也伤兄弟感情……他在高等法院公布决定后,定会被一群人反对,到时自己再渔翁得利……

眼下王室人才凋零,奥尔良公爵有所觉悟:真得明明白白考虑身后事了。

洛比塔尔的观察没错,查理对瓦卢瓦、对国家还是有几分责任感的。而经过一场大型内战,他对波旁们的厌恶也升至最高点。他终于认真思索:据说侄女儿在海峡那边当王储反响不错,女性继承也许并不是那么糟糕?

女性君主也挺不错的——“1587年度不列颠特别国会”上,诸多议员们望望雍容老成的女王,又瞧瞧器宇不凡的王储,大多内心给予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