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2/3页)

楚淮南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不肯放,另一只则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声音掐着水似的软软地哄:“有我在,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沈听很想问他,你知道什么?就说没关系?

可哪怕牙根咬得发酸,最终也没不识好歹地问出来。

失能性药物的长时间吸入让身体、神经甚至感情都变得失控。

在楚淮南的怀里,他第一次敢承认,自己好像真的有点累了。

尽管楚淮南对日记的内容一无所知,但却能感觉到它对沈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的情绪低落得前所未有。

好在,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柔声安抚下,怀里人渐渐安静下来,手臂软软地垂在腰侧,没有抱他却也贴得很紧。

被依靠着的感觉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楚淮南突然心里一酸。接着,被轻轻蹭着的肩窝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

几乎同一秒,他就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顿时连心尖都泛起一阵酸软的战栗。——沈听在哭。

他捧在手心里这么久,连碰都没舍得碰一下的宝贝,居然哭了。

楚淮南低头吻他的额角。沈听一动不动,心灰意冷得像死过一次,睫毛软软地垂下来,闭着眼睛,小声地叫:“楚淮南”。

楚淮南低声应他。

他闭着眼睛,沉默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谢谢你——”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后半句话被人吞到了唇齿间。

突如其来的吻强势得不讲道理。

明明时间、地点都不对,可热情席卷的唇舌却总没有错,急切的,安抚的,连掠过软腭的舌尖都带小心翼翼的宽慰与温柔。钻进嘴巴里的舌头,像把帮助沈听,劈开死气沉沉的斧头,热浪一寸寸地从心底冷冰冰的裂缝中钻出来。

这个不怎么讲道理的资本家,用不合时宜的吻,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剧烈的粗喘萦绕在耳边,这有别于之前的任何一次亲近。

不仅身体,沈听连舌头都是麻的。他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从未有过的短促哼鸣,平日里总挺得很直的背部,无意识地弓起,像只向主人撒娇乞食的猫。

楚淮南低低地笑了,低沉的笑声和吻一样扑面而来,夹着令人窒息的炸裂荷尔蒙。

他被吻得受不了,两手向后毫无招架之力地抓着椅沿。

楚淮南大概也和他一样难耐,喘息粗重地将嘴唇从脸上一路移到脖子,又埋头去吮他肩颈窝处的凹陷。

像只饿极了却舍不得一口吞下鲜肉的狮子,用牙齿轻轻磕着唇间微微凸出锁骨。

君子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沈听突然有种被亵玩的羞耻感,他泄愤似地一口咬上楚淮南的肩膀。

被蓦地咬住肩膀的侵略者“嘶——”地一声,在反应过来沈听对他做了什么后,生来便是上位者的男人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异的征服欲。

他转而湿漉漉地去吻对方颈侧突出的淡青色血管,舌尖抵在血流经过处反复打着圈。

灵活的手指悄无声息,撕开了坚韧的贞洁外衣。

戳破这层窗户纸,也确实只需要一段指节。

他开疆拓土般地闯进来,侵略这具身体,闯进这个灵魂。

楚淮南充满蛊惑的声音,如同游向夏娃的那条蛇:“想咬我啊?”

他得寸进尺。沈听节节败退,颤栗着从嗓子眼里滚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整个人从肩到腰,从腰到腿都在抖,趴在他肩上剧烈地喘着气说:“我不喜欢男人。”

楚淮南低头吻他,“你不需要喜欢男人,你只要喜欢我。”

动作很温柔,可语气却强势而霸道,带着点哄骗:“要是有人问,你就说都是我逼的,都怪我,好不好?”

亏得他商场征伐多年,练了一身钢筋铁骨。但凡换一个心灵稍微脆弱一点的,面对一个反复无常、若即若离的爱人时,都很可能抑郁崩溃。

试想你和爱人花了三分钟接吻,在你脱光衣服之后,刚刚还很热情回吻你的情人,突然跟你说,他不能跟你睡,因为他不喜欢你的性别,你会不会发疯?

“你逼的?”低埋在他臂弯里的沈听未置可否,只是喘:“我不愿意,谁能逼我?”

纵是铁腕铜心,也在这一句炙热的反问里尽数融化。

得到了“默许”的资本家拥抱着爱人大步走到床边,每一步都稳如磐石。

他在连沈听自己都不曾了解过的部分中探索,像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几乎要把他钉在被褥里。

沈听觉得疼,可一疼便更下意识地往楚淮南的方向靠。这辈子,除了楚淮南,他从未想过要尝试去依靠任何人。

楚淮南哄他:“不会疼的。”

沈听喘着气:“要不,你来试试?”

见他还有力气回怼,楚淮南乘人之危的愧疚感烟消云散,滚烫的视线落在爱人陷入枕头泛着红潮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