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声音低沉,盛勤吓得一震,下意识地问:“什么?”

“你说什么?”他反问。

沐怀朋满脸狠戾,比那天在国贸挨她一巴掌时更甚。

她担心他喝醉了要撒野,重心不稳地往旁边挪动,被人一把拉回来。

“你还想跑?”他用力捏住她的手腕。

门口的服务员听见动静重新们来查看,见两人起了冲突,局促地插话:“发生了……”

“出去!”沐怀朋扬声喝止。

来人没动。

他转过头去,怒目而视:“我叫你出去。”

服务生一脸为难,看向盛勤:“小姐你没事吧?”

盛勤根本不知道情况为何突然生变,用力推着沐怀朋的手腕,“你干什么啊?”

她喝了一晚上的酒,痛感迟缓,可仍被他捏得发疼。

挣不开推不动,盛勤明显心慌起来,忍不住大叫起来:“沐怀朋你冷静点!”

“你给我闭嘴。”

他气势不减,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提溜到一边,猛地松手把人放开。

盛勤心里害怕,警惕地后退,跟他保持距离:“你有话好好说行吗?”她捂住手腕,下意识地查看伤势。

沐怀朋冷声质问:“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我玩什么了?!”盛勤一听他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就冒火,“你能把话说清楚吗?”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T恤,看上去休闲随意,比从前西装革履的打扮多了两分平易近人,可这会儿胸膛起伏,显然是在竭力克制怒气。

盛勤不甘示弱地跟他对峙,眼里是一片决绝,她想要是这人敢动手,她一定不会束手就擒,她一定……

谁知沐怀朋忽然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似小刀似的狠狠剜她一眼,转身就走。

留下服务生和盛勤面面相觑。

“……你没事吧?”服务生小声。

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

*** ***

盛勤在卫生间里缓了半天,酒劲儿上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得罪了沐怀朋。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不知又是为了什么突然变脸。

盛勤一想到今天要在这人手下讨生活,只觉得头痛难忍。

她逃避地在卫生间里坐了十几分钟,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回包厢。房间里老袁已经喝高了,手里捏着酒瓶正在回忆年轻时的风姿。

主位是空着的。

盛勤松了口气,故作镇定地回到自己位置。

郑智见她回来,忽然想起身边的那位一去不还,纳闷:“四爷呢?”

大家这才发现刚才两人前后脚出去,但沐怀朋一直没回来。

“是不是在卫生间?”

“他出去都多久了?”

老袁清醒了些,眯眼看手机给沐怀朋打电话,电话铃声响起,但一直无人接听。

“怎么了?”郑智问。

老袁笑呵呵:“估计有急事,可能先走了,以前也有过两次。”他环视一圈,“怎么样,都吃好了吧?”

老袁和郑智都不当回事,商量着要找个地方唱歌,问大家意见如何。

盛勤心里发虚,生怕沐怀朋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当着大家的面胡言乱语。

她没有发表看法,顺从地跟着一起离席。

*** ***

一行人玩到凌晨三点,幸好第二天的飞机全是下午晚上的航班。

大家分了三个航班去不同方向,于是直接在酒店告别。

出发之前,盛勤紧赶慢赶地收拾行李,房间门铃作声,她跑去开门,收到一罐跌打损伤的药膏。

盛勤一头雾水:“谁送的?”

“沐先生。”前台小姐答,“说是涂在手腕上可以化瘀。”

盛勤懵然,低头查看双臂才发现右手小臂内侧有一团小小的淤青,碰上去有钝痛感,可她完全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盛勤关上房门,看着那一罐小小的药膏,仔细回想昨晚,末了她把药瓶子直接放在了吧台上,并没有带走,拎着自己的箱子,下楼去跟宁杰小周汇合。

宁杰出差一个月,想女儿想得不行,一到家先要过两天家庭日,不着急开工,只跟两个助理约好时间见面开会。

盛勤得了空,回到北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上买的南兴特产去探望徐梦。

她从前信奉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虽然没有倒戈小人之交甘若醴,但也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经营维护出来的。

徐梦不帮她是理当,帮她却是恩情是伯乐。

盛勤跟徐梦约好时间,直接去她的家里。

徐梦保胎结束,天天待在家里正无聊,听盛勤来了还挺高兴,亲自在小区门口接人,但一见面她十分惊诧:“你怎么成这样了?”

“嗯?”

“又黑又胖!南兴也太不养人了吧?”

盛勤窘迫,无奈解释:“天天军训啊,晒天阳当然黑。”

徐梦比盛勤大五岁,身材高挑挺拔,是非常有攻击性的那种美人,她性格也泼辣,看上去跟盛勤完全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