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九十三(第2/2页)

——二公子想替兄长出头,派人去闹事,少夫人到底聪明些,明着是阻拦,暗地里却是夫妻同心,亲自上船刺杀忠伯,忠伯运气好躲过一劫,少夫人便谎称自己是去救人的。

“你们两个,叫我怎么说才好?”姜知泽一脸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我光明磊落,忠伯对我只是有些误会,我巴不得忠伯早一点进京,好当着诸位长辈的面把误会解释清楚,你们却给我来了这么一招。幸好忠伯无事,若是忠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冤屈谁来帮我洗清?”

姜知津撅着嘴:“可是小金子说他欺负你!让我替你出头!”

姜知泽柔声道:“津弟待我的一片心意,我知道了。以后你要记着,大人的话可以听,但小金子只不过是下人,他的话你不必理会。”

姜知津还是不大服气:“我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的。”还拉着温摩的手道,“阿摩姐姐还亲自上船了,阿摩姐姐肯定也是觉得小金子说得对,是不是?”

他歪着头,忽闪着一双眼睛,一脸求认同。

就……很可爱。

明明这么乱来,温摩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对他生气,只好用力捏了捏他的鼻子。

“啊啊啊痛!”姜知津抱着她,脸在她肩上胡乱蹭。

在座的长辈们最大的快八十了,最小的也有四十多,都觉得这画面都有点看不下去。

唉,还能咋地?一个傻子干的事,又能多当真?

最终大家一合计,让这对胡作非为的小夫妻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

姜知泽还替他们求情:“津津性子活泼,一个月恐怕受不住,半个月吧?”

大家其实心知肚明,如果姜知津真要闹着出门,姜家又有谁敢拦?回头长公主从西山杀过来,痛斥他们姜家不把姜知津当人看,要把姜知津带回宫里去,他们不是得干瞪眼?

于是只得随随便便和了一把稀泥,把禁足的日子改为半个月。

姜知津有点不高兴,“我要在家里玩半个月?不能出门?哼,我才不要呢!”

“恕难从命。”温摩则冷冷道,“我乃陛下钦点的羽林卫上将军,每日要去宫中当值,想禁我的足,各位长辈先去跟陛下打一声招呼吧。”

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的姜家诸位长辈:“……”

姜知津还振振的辞:“我是派人去打了个这个老头,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没事!”

温摩夫唱妇随,点头道:“不错。而且今天的祠堂可是有大事,津津难道不是姜家的人?他可是姜家的嫡子,你们要审问先家主的死因,居然想把他的嫡子关起来,到底是何居心?”

“……”被乱扣帽子的诸位长辈开始觉得头有点疼。

“津弟,弟妹,你们不可任性妄为,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姜知泽教导两人,“但弟妹说得也对,忠伯要说的事关系重大,你们先听完了,再回去闭门思过吧。”

禁足不禁足的,温摩倒不在意,反正她自有一百种法子越墙而出。

她跟着姜知津一起胡闹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留下来听一听忠伯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消息。

心愿既已达成,她便闭上了嘴,还拉了拉姜知津的手,示意他噤声。

姜知津接收到她的意思,乖乖用一只手捂上了嘴。

温摩紧紧盯着忠伯。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忠伯身上。

忠伯单薄的身躯仿佛无力承受这样的视线,微微晃了晃。

“方忠。”最年长的那位长辈开口,“你的信我们都已经看过,如今所有人都在场,有什么话,你直管说出来吧。只有一条,你要记住,若有半句虚言,整个姜家都不会放过你。”

这绝非恐吓。

姜知泽的声名之佳,有口皆碑,忠伯是唯一一个胆敢指出姜知泽不是的人,而且所指的还是那样严重的罪行——弑父!

不管忠伯说的是真是假,这样的传言对姜家就是一个巨大的中伤。

“知道。”忠伯低声道,“小人岂会怕死?死了正好可以去地下服侍家主大人。”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双手呈上:“这便是小人找到的证据。”

那样东西只有五六寸长,用白布包裹得整整齐齐,下人接过,呈送到长辈们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