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4页)

“反正你在我和他之间,向来都是偏向他的。”申屠川淡淡说一句。他身上的雪已经化了,只留下一片片水痕,揭示着他受过的委屈。

季听一时心软,便握住了他的手:“过两日我亲自去问他,若他当真故意为难你,我定要好好罚他。”

“你打算怎么罚?”申屠川立刻问。

季听笑笑:“你想怎么罚?”

“废了他侍夫的名号。”申屠川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将自己想要的说了出来。经过这么久的认真相处,他已经知道如今的季听除了他和牧与之,便没有别的男人了,只要将牧与之废了,那他和她之间就再无阻碍。

季听看到他眼底的期待,忍不住伸手拍了他的脑门一下:“你倒是敢想。”

“我就知道不可能。”申屠川沉下脸。

季听斜了他一眼,静了许久后才突然道:“与之喜商,商者为轻,有了侍夫的名头,他做生意才方便。”

申屠川闻言神色淡淡:“殿下为了留下他,倒是找了个好理由。”

“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季听扫了他一眼,“我同他本就是兄妹之情,当年纳他为侍夫,也是因为他为了寻妹妹,失手杀了一个催债人,我为了帮他脱罪籍,才给了他名分。”

虽然褚宴和扶云跟了她许久,可她从未将这件事告诉过他们,如今能轻易跟申屠川说,想来也是因为他当初的一句‘夫妻本该一体同心’。季听意识到自己近日真是越来越重视申屠川了,不由得扬起唇角静等表扬――

结果这个狗东西斜睨她一眼:“当年你口口声声说心悦我,却转头就将他纳入府中,还接连半年都未曾见我,想来我和他二人,你是更喜欢他的,如今倒为了哄我,开始编这种没头没脑的谎话了。”

季听:“……滚。”难得她想说句实话,这人竟如此泼她冷水,真是没趣透了。

申屠川也因为想起往事而不大高兴,干脆也不同她说话了,只是两个人各自气了没多大会儿,就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谈起正事。

“自从将大部分患病之人移去空屋居住后,瘟疫蔓延便没有先前那般快了,这样下去,即便没有找到治疗的方子,也能保全大多数人。”申屠川道。

季听蹙眉:“常人的命是命,染病之人的命也是命,一定要找到治疗的方法。”

申屠川不置可否,而是提起另一件事:“虽然大部分病患已经移走,可不代表城里就没有病人了,之后还是得尽可能的小心才行。”

“我已经下了不得出门的禁令,日日也有官兵巡逻,想来是没有大碍的。”季听缓缓道。

申屠川微微颔首:“府衙如今堪用之人不过百,每日里要做的事实在太多,若长此以往,恐怕会吃不消。”

“你说的我也有想过,所以打算过两日,从随行兵士中挑出百余人来县城里帮忙,”季听说着轻叹一声,“我本不想太多人涉险,可若真是人手不够,也只能如此了。”

“叫兵士入城,不如在郊县内挑选年青力壮的男子做事,左右都身处危险中,若是不自救,谁又能救他们?”申屠川提出不同的想法。

季听沉思片刻后还是否决了:“他们再是年青力壮,也是普通百姓,放着兵士不用,岂有让普通百姓涉险的理由?”

先前之所以用那些染病百姓,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已经传染瘟疫,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可要她让健康百姓去做事,她是如何也不能答应的。

申屠川知道她心中沟壑,便也没有再劝,只是等到了住处后,没忘了提醒一句:“殿下答应要教训牧与之的,可千万别忘了。”

季听:“怎么又提起来了?”这事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申屠川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虽然知道殿下不会重罚他,但以他的清高劲,只要殿下为我出头,他便必然会生殿下的气,到时候你们之间生出嫌隙,就是我最想看到的。”

“……你可真是坦诚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九九都说了出来,简直禽兽不如。

申屠川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反正殿下注定是要敷衍我,不如将小九九说出来的痛快。”

季听咳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就直接往屋里去了,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结果申屠川没事就提醒一句,季听被他烦得脑子都要疼了。

转眼便过了三日,京都的粮草已经往郊县来了,瘟疫也未再蔓延,一切都趋于平缓了,季听想起这两日一直被申屠川念,此刻刚好有空,便只身往商行去了,结果到那却被牧与之拒之门外。

“他为何不肯见本宫?”季听蹙眉。

小厮讪道:“牧、牧先生说殿下整日同人接触,说不定身上就沾了病气,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