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恒王生母淑贵妃宠冠后宫,恒王在齐帝面前也极受爱重。所以他一向只将太子做为对手,并没将萧明彻放在眼里,甚至不屑刻意为难。

但两年前定下齐、魏联姻之事时,萧明彻就将恒王给得罪了。

当时太子提出齐魏联姻,还主动向齐帝表示愿迎娶魏国公主。

恒王则极力反对,强调魏国行“男女责权利等同”之制,魏帝要维护这项国策,势必不会同意和亲公主到齐国来给太子做侧室。

除非太子休离现今太子妃,替魏国公主腾出位置,否则联姻不成,反要冒犯魏国。

太子虽很想促成两国联姻,却也得顾着自己的私德名声,哪能公然做出薄情寡义的“休妻腾位”之举?

“殿下您想想,当时太子被恒王堵得下不来台,齐魏联姻险些就不了了之,您却……”

“这还要你说?我会不知自己怎么与恒王结下的梁子?”萧明彻冷声打断,莫名不想听他回忆两年前那事。

当时齐帝已隐隐有被恒王说动的迹象,萧明彻却主动站出来,表示自己尚未娶妻,可担联姻之责。

虽他并非有意偏帮,却实实在在为太子解了围,导致恒王落了一次下风。

恒王会因此记萧明彻一笔仇,这事并不出乎萧明彻预料。

他目前真正的疑问是,恒王、太子都与兵权无涉,这事向来由齐帝亲自辖制。

恒王不可能不知道,他对廉贞发难,真正要面对的却是齐帝,稍有差池便会引发圣心猜忌。

萧明彻摇头:“恒王没这么傻,冒这么大的风险挑事,不会只为报复我。”

可他想不明白恒王真正的意图。

战开阳小心翼翼道:“要不,等王妃下午回来后,属下再请教请教她?或许,她的见解会对您有所启。”

萧明彻冷冷扫了他一眼。“我自己不会请教吗?要你代劳?”

“殿下,我没旁的意思。就是担心王妃又像早膳时那样调戏您,惹您气闷又不便言说。早上您进书房时脸色冷得像结冰,大家都看见了。”

战开阳赶忙解释。

“我听着她不顾自己名声也要帮您,就知她对您是真心维护。可我也看明白了,您对她只是惜才,情感上很难接受那样的女子,所以我……”

萧明彻烦躁又冷漠:“闭嘴。出去。”

我对李凤鸣是惜才还是别的什么心思,连我自己都还没看明白。

你个愚蠢又眼瞎的战开阳,看明白了个鬼。

*****

申时初刻,李凤鸣回到淮王府。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想不起什么“早膳时萧明彻疑似调戏她”的事,进了府门就笑容满面地直奔北院。

北院侍者去书房向萧明彻通秉:“殿下,王妃说,有急事要与您商量。”

里头的萧明彻和战开阳俱是一愣。

战开阳闭紧了嘴,心中感慨嘀咕:王妃黏殿下这么紧,怎么看都是对殿下情根深种的样子啊!

“让她进来吧。”萧明彻微垂眼帘,故作随意地端起茶盏。

茶盏底离桌面还没两指宽,他又像被烫着似地,迅速放回原处。

战开阳疑惑地伸手去探了探盏壁,小声道:“不烫啊。”

“我也没说它烫。”萧明彻低头看着凌乱摊在桌面的抄纸,将突兀微颤的手指藏在桌下。

李凤鸣进来时,见战开阳也在,便笑语赶人:“开阳先生,能否请你先出去稍待?我与殿下说点事,很快就走的。”

萧明彻没吭声,做出还在专心看抄纸的模样。

战开阳如梦初醒,赶忙起身执礼:“王妃客气了,是属下疏忽失礼,这就回避。”

*****

等到战开阳出去了,书房门被重新关闭,萧明彻才缓缓抬头。

李凤鸣就在书桌对面,却未落座,而是双手撑着桌沿,略俯身看着他。

其实两人之间隔着书桌,这样的交谈距离,按常理来说并不过分。

但或许是李凤鸣笑容过于明媚耀目,站姿过于恣意张扬,萧明彻总觉她离自己太近了。

近得依稀能闻到她身上那种不知名的馥郁软香。

萧明彻不自觉地绷了脸,腰身僵直地默默往后靠:“什么事?”

李凤鸣冲他轻眨眼尾:“明人不说暗话。淮王殿下,我想和你谈笔小小的交易,万望成全。”

她这热情来得突兀又诡异,与平日里那种亲和随意的态度完全不同。

萧明彻心中警铃大作,后背猛地蹿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寒凉,仿佛兽类突遇天敌。

他的语气狐疑而警惕:“什么交易?”

“只是小事,你别紧张。”李凤鸣左手竖起两根玉白纤长的手指。

她以右手食指点住左手食指腹,“第一,我帮你将战开阳教成个没那么笨的谋士。”

萧明彻不置可否,只眼神攫住她,一言不发,满脸写着“继续说,我就看你要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