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打赌(第2/4页)

元莞好奇:“你们也不晓得是谁搭的?”

“不知,昨日就见一群人来忙碌,未曾透露出是何人。不过有客人估计过,这座楼价值不低。”

元莞被她这么一说,忽而想起什么,唇角弯了弯,而后又玩笑道:“那你们应该感激那位善人。”

“感激也不知是何人,不过今年是热闹不少,若非二位之前定好的,只怕来了也没有房间。”跑堂的满面笑意,可想而知今日生意有多红火。

站于窗下的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聆听着两人对话,直到跑堂的离开,才开口:“今年确实很热闹。”

元莞笑意盎然,“也不知是哪位善人这么有钱。”

元乔背对着她,不说话。

乞巧楼前几排灯火,各色花灯不比临安差,映照着乞巧楼辉煌如白日,灯火甚至传到酒楼,将元乔的面色镀上一层光晕。

她忽而想到德惠太后在时的七夕,那时她不过八九岁,不懂七夕佳节的特殊意义,羡慕那么漂亮的灯楼、

那时元莞方被宫人抱在手里,迎着光,总会闭上眼睛,刘氏又故作怜爱地将她抱在手里,带着她去乞巧。

如今方知那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她沉浸在过往中,外间的百姓却是争相恐后地在观赏乞巧楼,元莞不知不觉地走到她身后,脑袋搭在她的肩膀:“陛下在想什么?”

“想多年前宫里的乞巧节。”元乔被她的呼吸吹得颈子发热,无奈半避开,道:“早些年宫里还会乞巧,后刘氏独宠,就不再有了。”

“我道为何从小没有印象,原来端倪又出在刘氏身上。”元莞讽刺一笑,听见独宠二字,好奇道:“独宠是什么样的?”

话又开始往不正经了,元乔不说独宠的事,只道:“乞巧楼可好看?”

“好看,陛下心意,自然是好的,陛下难得会这么坦诚。”

“嗯,坦诚不好吗?”元乔有些漫不经心,眼中映着灯火,身侧的人顺着她视线去看,下面百姓愈发多了。

城内偏僻,难得有这么一座乞巧楼供人观赏,可惜正因为如此,元莞不能近距离观看。

元乔略有些可惜,久久望着窗下百姓,元莞不知她的心情,多看几眼乞巧楼后就拉着她坐下,吃了几块果子,依旧问起方才独宠的事。

“独宠就是独宠,哪里有什么表现。”元乔随意回答,怕她再问,捡起一块点心塞入她口中:“试试这个,应当好吃。”

元莞被她堵住嘴巴,干瞪了两眼后,咽下去后才道:“我只记得先帝对刘氏很宠,凡事都会应承,另外对刘家也是一再提拔。”

古代宠妃不少,刘氏这般也不少见,并不稀奇,是以元乔从未在意,反是后来查出刘氏并非是刘家女,是特地寻进宫的舞女,那时才知蹊跷。

瞒天过海,就是欺君之罪。

“因一人而加恩满府,自古便有。”元乔道。

酒楼外的人愈发多了,声音愈发嘈杂,不少人都进酒楼来观赏,就连阿布与落霞也闻讯而来。

二楼恰好能看全,元乔恐会出事,令人去维持秩序。

元莞静静看着,觉得有趣,眼中皆是笑意:“陛下此举,大有与民同乐之意,比起在宫里有趣多了。”

眼中灯火璀璨,笑意绵绵,元乔望着她,心中添了几丝暖意,“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好。让人盯着些阿布郡主。”元莞吩咐一句,牵着元乔的手步出酒楼。

酒楼外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孤鹜在前挡着,声音吵得几乎听不清身侧人说话,一行人迅速退出来,都不觉松了口气。

牵着一起的手几乎生出汗水,元莞叹道:“陛下此举,也真是令人吃惊,我还未曾看到呢。”

元乔也有几分不适,依旧开玩笑道:“明年在临安城内再搭一座。”

“只怕更看不到了。”元莞打趣。

两人在灯火中相视一笑,尤其是元莞,眉眼弯弯,湛蓝的眼睛在此时格外好看,元乔看她一眼,忍不住戳她脑门:“那就在宫里。”

元莞道:“不如明年陛下搭一座,说明缘由?”

元乔摇首:“临安城只怕要乱了。”

“无妨、无妨,只需说明那是陛下所为,就无人敢上前了。”

“天下都要乱了。”元乔不认同。

百姓都往城楼处涌去,唯独她们一行人逆行而走,又因元莞一双蓝眸,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元莞有些不自在,不愿被人这么多看,往元乔处避了避,元乔淡笑:“他们觉得你好看。”

“嗯?好看?”元莞不明。

元乔道:“嗯,好看。”

“骗人的话也很好听。”元莞很受用,弯弯眉眼,与元乔慢慢往马车旁走去。

她二人出来得晚,回去得也早,反是阿布与落霞至子时才归,翌日见到元莞后,就不停地说起昨日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