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魔头(第2/4页)

皇帝对布苏的事看得很重,陆连枝也有所察觉,毕竟之前已去过人了,今年又派遣,意志坚定。左右一想,对陆家也有益处,能为皇帝办事,就能临安城内博取立足之地。

召见陆连枝的事,半日间就传遍临安城,又是易军的紧要关头,陆府又多了走动的人。

听到消息的元莞在与元乔对弈,她本无心下棋,偏偏元乔要说布苏之事,只得耐心坐下。自升平楼内一吻后,两人之间发生微妙变化,元莞故意忽视,元乔却时常出现在面前,就算躲避也不行。

她执黑子先走,元乔步步紧逼,棋局走得艰难,还要分心去问布苏的事,元莞力不从心,落棋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元乔也不催她,静静等着。

元莞斟酌许久,才走了一步,口中问着陆连枝的事:“你是有意捧着陆连枝?”

陆家就是一商户,能有今日的地位,无非是在雪灾中的功劳,兼之后来布苏通商。这些都并非是大事,但将陆家的地位推至高位,若无元乔的有心纵容,就是陆连枝自己的筹谋了。

元莞落子慢,元乔就很快,将她后路轻易堵了,元莞浮躁,她则很从容:“陆连枝心思玲珑,是一善筹谋之人,眼下她还年轻,就如在勋贵中左右逢源,再过几载,就有很大的成就。”

“那也有陛下的功劳,捧着商户做什么?我若没有猜错,她可不是你良臣之选,你莫要被骗了。”元莞随意道,她与陆连枝走得近,对她如今的心机与地位,都很清楚,再过些时日,陆家地位就会更高。

“确实,新臣之中并没有她,且她对你非分之想,还没有改变。我只是看她究竟想做什么。”元乔神色几无变化,被元莞彻底打量一番后,也没有心虚亦或愧疚。

元莞嗤笑:“她能做什么,士农工商,仕途光明,比起经商肯定好得多。”

“陆家在南边的生意渐渐放下,在临安城内开了几点店铺,生意很好,当初白楼也险些落入陆家。”元乔好心提醒她,见元莞皱眉,又添一句:“当初若无皇城司,你与她还会争一争。”

元莞不傻,对于暗地里的话都很明白,当即道:“不用激我,你不也同我争了。”

元乔弯了弯唇角,笑意淡然:“陆连枝争赢后,可会还你?”

棋局焦灼,元莞就不好再说了,元乔说得也不会有错,陆连枝争赢了,就算知晓她想要,也不会痛快地还她。事实虽是这样,口中依旧不认:“你是皇帝,要白楼无用,若遇政事,你也不会如此痛快了。”

“你莫忘了,周全如何死的。”元乔漫不经心地出声。

元莞脸色变了,她本有意自己动手除去周全,并非是她绝情,而是弑君之罪,确实不可饶,又牵扯到数人,杀一人而保全局,这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元乔在她之前动手,悄无声息地将周全除了,将她从刺杀案中摘了出来。

她冷哼一声,不再言,专心对弈,然后口舌之争输了,棋局也是如此,败局已定,垂死挣扎一番,还是输了。

元乔赢了几子就不打算再玩了,逗弄有度,将人惹毛了,又得赶她出门。

元莞输了是常事,赢了才是见鬼了,她将棋子捡回棋篓里,得空问起布苏的事来。

“去岁的人没有消息回来,一路上有沙漠戈壁,不知可能顺利到达。既然没有回来,就再命人去试试,陆连枝说她们一路上遇到懂得地形之人,才顺利到达,如此就是看运气了。”

“陆连枝的运气一直不差。”元莞意味深长地说一句。

元乔目光落在棋盘上的手,若有所思道:“确实。”凭借着自己的心思在雪灾中脱颖而出,进入临安城,又与元莞纠缠不清,一步步走得稳妥顺利,眼下陆家跻身于官宦之内,把握好时机,若商入仕,也并非是难事。

“再来一局。”元莞不服输,不愿再想陆连枝,撸起袖口,似要大干一场。元乔推拒不下了,“再赢你,你又要赶我走了,且容我用过午膳再走。”

一句话可怜巴巴,元莞干瞪了两眼:“少装可怜,你占我便宜之际,怎地不想想我会赶你走。”

升平楼内被吻后,元莞几月都不曾理会元乔,直到除夕夜,元乔入府陪她守夜,两人关系才得以和缓。

元乔温柔一笑,见她怒目而视,指着棋面:“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走,我先走五步。”说完,噼里啪啦地落了五子,元乔无奈一笑,眼中多了些旧日的宠溺之色。

元乔有意避让,一局至午时,恰好用午膳。

元莞再次输了,也不恼,心平气和地让落霞摆膳,元乔问起白楼的生意,即将至上元,到时又是人满为患。

“生意好坏,每年不同,我没有去问,反之白楼内不少人进去说话,易军一事让那些人坐立不安,就连苏魏两党也是密切关注,就怕失了先机。”元莞沉思,碗中多了青菜,她睨了元乔一眼,还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