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床图(第4/4页)

元莞叹息,最后没办法才道:“以后我睡觉,不许她进来。”

落霞连连点头,思索一阵,又有了问题:“陛下今日等您半日,您回来的时候是醒着的。”

元莞眸色阴沉:“以后不许她进福宁殿。”

前些时日不来的,好端端怎地又来……陡然想起上次盘问内侍之际,是她引狼入室的。

想到那头‘狼’,她又生闷气,往日里贞静自持的人,怎地就变了,她思索近日发生的事,还是想不通,眼下又见不到人,看着纱灯,这口气不能咽下去。

她托腮想了一阵后,不知元乔弱点是什么。

或许跟随她的陈砚知晓,明日唤陈砚来问问,再作打算。

翌日,陈砚出城而去,未曾接到她的传召,反是玉令图案的事查出些许线索。

有人在豫王身上见过同样玉图案的玉。玉佩图案不同,临安城内想要出相同的并不多见,豫王二字传入元莞口中,她恍惚觉得此事或许可解。

只是不知为何豫王偏偏针对她,按理来说,豫王要的是储君的位置,她又不干涉此事,没来由地给她设圈套做什么。

思来想去,她令人给内侍传话,谎言告诉她苏闻已倒戈,令他快些行事。

苏闻是权臣,分量极重,内侍得到话后,不敢自作主张,肯定要找人拿主意。

话传出去后,陈砚午后才归,匆忙赶至福宁殿。

元莞令人给他看座奉茶,陈砚被突入其来的热情搅得心中发乱,连连称呼不敢,元莞不同他多话,开门见山道:“我就想知晓陛下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这是在打听皇帝的喜好。陈砚陡然松了口气,唯恐她问些不该问、令他为难的话来,便谨慎回道:“陛下性子淡然,无特殊喜好,置于厌恶,好似也没有。”

这么一说,元乔就像是不染人间烟火的人,元莞不信,道:“你莫要糊弄我,她是人,自然会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陈砚道:“臣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敢窥探陛下的喜好。”

想想也是,元乔性子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臣下也不能窥探,她放弃了,打发陈砚离宫。

回殿后,看到那盏灯就觉得碍眼,旋即提着灯去兴师问罪。

豫王的事,也需同她计较一番,图案既是豫王府,陈砚就该知晓,可至今陈砚都未曾说,想必就是瞒着她的。

必然是元乔吩咐的。

元莞气势汹汹地提灯去垂拱殿。

午后天气暖和,殿外的朝臣三三两两,未及台阶,孤鹜就大步迎了过来,笑道:“您有事?”

元莞一眼都不看他,略过他,直接要入殿。孤鹜得了白眼,忙跟过去:“陛下怕是没空见您,要不等一等?”

“你从我眼前离开,莫要再说一字,不然……”元莞上下打量他一眼,目露威胁。

孤鹜悻悻地退下去,任由她直接推开殿门,其余朝臣许久不曾见到废帝,目露诧异,拉着孤鹜询问。

进殿的人方推开殿门,就见到走来的元乔,她瞪了一眼:“我有话同你说。”将手中的灯递给她,冷漠道:“太丑。”

元乔向后看了一眼,不去接灯:“容后再说。”

“不需容后,你把它烧了即可。”元莞将灯塞至她手中,烫手的山芋趁早丢掉。

元乔无奈道:“你还有何事?”

“有。”元莞道,豫王的事还需说清楚,她心中憋着一口气,也不加掩饰,逼近着元乔,低声道:“那个图案的事,你不想说说吗?”

“说、说什么?”元乔没来由被她看得心中发慌,将灯置于案上,回身就见元莞走来,她下意识往后退,解释道:“豫王、豫王的事,我会同你说的。”

“那你说。”元莞等着。

元乔被她这么一盯,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手扶着案几,往后躲了躲。

两人相持不下,窗下的人闻声看了过去,总觉得两人像是在闹别扭,见到皇帝面色发红,狐疑地走近,揖礼道:“陛下、元姑娘。”

元莞闻声一惊,回头看着发懵的陆连枝,语气缓和:“你为何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