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不矜持

转角书店,张沃要跟他们分开,各走各的路。

临走前,张沃把他拉到一边,嘀嘀咕咕:“泽哥,你俩一个初中的,好套近乎,帮我问问。”

傅泽沛不想管这事:“你让我问他性别还行,问性向不合适吧?”

“性别还用得着你问?人家自己都说了,男beta,如假包换!”张沃想了想,一下狠心说,“这样,赢了钱分你一半。”

一拍巴掌,傅泽沛:“成交!”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赢钱的快|感。

就这么答应了张沃,虽然没说,但傅泽沛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张沃和岑南都猜对了,祁鹤就是个o性恋。

这件事在他小学就知道了,随着自己一个个喜欢的omega被祁鹤接二连三截胡,他就知道了。但祁鹤很狡猾,从没真的跟谁谈过恋爱,又让他有点不确定他是不是那方面冷淡。

于是他在o性恋和性冷淡这两个选项中,徘徊不定。总不能直接问祁鹤,喂,你是不是个性冷淡?

这么干不礼貌。

傅泽沛正考虑怎么开口礼貌点,就感觉一双手用力将自己往后拽了下,他几乎是跌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是祁鹤。

“看路!”祁鹤猛地拽住他,一辆摩托疾驰而过,“小心点车。”

他抬头一看,前面是红灯。

祁鹤还呈现着一个半揽着他腰的姿势,傅泽沛贴得他胸口很近,隐约能听见急促的心跳声。

他连忙站好,说了声谢谢。风一吹,隔着校服被摸过的地方有些发烫。

“今天老刘说给我补习的事,你不用当真,他就是心血来潮。”傅泽沛将无处安放的手放进校服口袋,又摸到口袋里那把钥匙,“他还让我上补习班呢。”

祁鹤一皱眉:“补习班?”

“对啊。”傅泽沛估计老刘没有让祁鹤补课,毕竟是第一,已经没多少上升空间了,“他让我补习完全没必要,我也没想再上升。”

“那年级第一呢?”

“什么?”傅泽沛转头看他,“年纪第一现在不是你么?”

祁鹤:“我是说,你不是要考第一?”

经他这么一提醒,傅泽沛想起来了,他还跟老刘堵着气呢。不蒸馒头争口气,考不到第一,考个第二也总可以。

其实在这么考试制度下,排名并没多重要,重要的是分数。换句话说,每个人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自己。

只有一次比一次分数高,最后的综合成绩才可能成为顶尖大学的入场券,否则拿个虚有其名没有成绩的第一,也没多大意义。

但他这个人虚荣心强,就想拿个第一。

尤其在这种被老刘激着,竞争对手还是祁鹤的情况下,他更想了。

就像张沃跟岑楠那个无聊的赌,重要的不是赌注,而是输赢。

从概率上讲,傅泽沛老赢,因为他稳稳占住了前五的位子,次次考试发挥稳定。但在排名上,他还没拿过第一。

谁让从小他就跟祁鹤这家伙在一个班,有他的地方就有祁鹤在,总是被压一头。

傅泽沛自信过头,如果没有意外,他觉得自己努力一下还是能考到第一的。可惜意外出现了,就是祁鹤。

于是他转过身看向祁鹤,扬起嘴角,双眼弯起,像一道虹:“是啊,我想考第一,你让让我呗?”

祁鹤一愣,接着空气里弥漫起细微的雨后花香。

傅泽沛不明所以,吸着鼻子嗅了几下,看见路旁那簇开得正盛的不知名的花:“这花好香。”

“嗯。”

“这是什么花啊……”他嘟囔着,还想凑近去闻,被祁鹤捏住了校服领子,“快点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傅泽沛猛然想起张沃交代给他的事,祁鹤到底是不是个O性恋,他还没问呢。

套了一路近乎,最后把正事给忘了,这事也就他能做出来。

两人各回各家,傅泽沛在抽屉里翻找自己的借书卡,他上次用还是去年,明明记得放到了抽屉里,眼下却找不到了。

如果他帮祁鹤借到那本书,祁鹤肯定就会感动得对他知无不言!

翻箱倒柜两小时,几乎把卧室颠倒过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他在书桌和墙壁的夹缝里,找到了那张布满灰尘的借书卡。

唐思捷敲门进来的时候,以为家里遭了贼。再一看,原来是个“小家贼”。

“崽崽,你做什么呢?”她满脸惊讶。

傅泽沛抬头,脸颊上粘着几粒灰尘,不比那张借书卡干净到哪里:“我找东西。”

唐思捷“哦”了一声,也不问他找没找到,随手把洗干净的水果放在没有一点空隙的桌上,离开时傅泽沛看见她盘起的头发,上面插的不是簪子,而是一支画笔,上面还沾已经洗不下来的颜料。

“……”

写完作业已经晚上十点多,傅泽沛搬着躺椅去小阳台吹风。今日无雨,月光很好,暖风伴着一点花香,他翘腿半躺着,随手打开了昨晚自己发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