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重要的决定(第2/14页)

文静一脸小计谋得逞的笑意:“你们如果在一起了,还用我多嘴吗?”

“不要乱点鸳鸯谱了。”郗颜拿同样的理由拒绝:“我在古城只是暂时的。”

“那也没关系。”文静却说:“也许我哥会为了你改变。”

郗颜意外于她的认真和坚持。

由于王浩和文静的缘故,郗颜忽略了张子良的异样。从她进门,张子良的脸色就不好。不过,在外人面前,张子良没有表现出来,直到郗颜送走了王浩和文静,他就不再掩饰了,带着几分情绪的问:“你和行远到底怎么回事?”

“温行远”的名字被刻意忽略了很久,现在突然被提起,郗颜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怔忡了下,然后回避了张子良的眼睛:“什么怎么回事?”

张子良理所当然地理解为明知故问,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恨不得给她两下:“本来你们两个的事我不该多嘴,但是颜颜,你是真的辜负了行远一片真心。”

印象中的张子良从来都是随和亲切的,从未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郗颜不得不严肃对待:“张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张子良是真生气了,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意思你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不懂行远要订婚是什么意思就行。”

郗颜的心因“订婚”两个字掀起巨浪,令她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你是说,他——”或许是消息过于震惊,她根本说不完整句。

“对,你没听错,温行远要订婚了。”

张子良昨晚给温行远打电话,却是温行遥接的,张子良这才听闻温行遥特意从国外赶回来,为的就是参加弟弟的订婚宴。张子良有些懵,不明白怎么郗颜回一趟A市两人的关系僵成这样,之前也问过温行远,那位只说:谈恋爱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除此之外,惜字如金。

张子良其实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不温不火,本来是见惯不怪的,没想到这回事大发了,苦守十年的人居然要和一个几近陌生的女人订婚。张子良觉得他有权知道原因,就凭温行远是他兄弟,就凭他如兄长一样照顾过郗颜。

“我不清楚你的过去。但是,不是谁都有幸:得一个人十年的真心守候。还是在对方爱着别人的情况下。颜颜,人活一世,除了‘与人为善,懂得感恩’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外,珍惜眼前人也尤为重要。当然,谁都没有权力要求你爱行远,但我必须要说:你不会遇上第二个温行远。”

郗颜不是爱解释的人。不过,当对象变成张子良,她不能以沉默作为回答。

然而,“我是辜负了他。就像我明明喜欢的是苹果,偏偏被塞在手上的是桔子一样,没有选择的机会。”

郗颜努力咽回眼中凝起的雾气,迎上张子良透出恼怒的目光:“或许在你看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说不知好歹也不为过。但是子良,有谁问过我想要什么?三年前,韩诺觉得放手是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就导演了一幕移情别恋的戏码,逼着我接受分手的结局。温行远明明再清楚不过其中的原由,但是他对一切只字未提,任由我那么伤心地来到古城,一隐瞒就是三年。”

“可能会有人说,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真的因为一份爱情连母亲的生死也不顾了吗?我确实有那么想过。如果韩诺不放手,我未必会提分手,哪怕我们最终的结局和现在一样。但起码,我身为自己爱情的主角,从过程到结局,我除了参演权,还有选择权和决定权。”

任何事情的结局无非有两种:你所期待的和未能如愿以偿的。但在这个结局呈现之前,过程却可能有无数种。郗颜和韩诺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愿以偿了,可是过程,却是以郗颜最不能接受的形式呈现。

那天的最后,郗颜说:“不管是否与爱情有关,我都需要被尊重。”

温行远的爱,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对于他的刻意隐瞒,说没有责怪也是假的。只是郗颜在这一刻还没明白:之所以责怪,其实是因为在意这个人。所以承受不了丝毫的不真实,即便这份真实有太多丑陋的因素。

张子良似乎懂了郗颜所承受的伤害和疼痛,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言辞恳切地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确实不能强人所难。不过,颜颜,即使不看行远的一片心,也不能眼看着他冲动地毁了一辈子的幸福。如果可以,劝劝他。”

劝?他需要吗?

可是,又怎能不劝?

郗颜拒绝不了,又没有底气能劝住。

左右为难。

接连几天,郗颜都无心工作,与之前的亢奋相比,似乎忽然对周边的人和事都显得意兴阑珊,即便强打起精神应付工作,也是错误频出。这样的状态,仿佛退回到了三年前。